夏河却是好脾气,仔细提醒着他,“今个早间我家爷出门去买早点,回来的路上被人给劫了去,县令大人可曾想起来了?”
县令终于明白过来,一拍脑袋,忙道,“哎哎,那怎么会是劫了来的呢?知有贵人驾到,自是恭恭敬敬请过来的……夫人来寻爷,自不必如何动刀动枪的,只须说得一声,便可。”
夏河还是笑,问,“那县令大人怎还不领我家夫人去见我家爷?”
县令擦了擦头上汗珠,连连应是,走在前面,给夏河众人带路。百姓们倒全被拦了下来,没有再跟着往里边走。师爷依旧是被架着,并不能够脱身,性命还捏在陆静姝的手中。
他们跟着那县令,沿着长廊往后院深处走去。转过几处拐角后,才终于到得正厅处,那厢,一名穿金戴银的妇人迎了上来,手中捏着张锦帕。
县令夫人见这幅架势,心里吓了一大跳,手中锦帕一甩,道,“哎哟喂,这是怎么一回事的?”
待看到了陆静姝后,马上叉腰指着她,质问县令,说话连脑子都没有过。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往家里带美娇娥?当我已经死了不成?”县令对其拼命使着眼色,她却视若无睹。
县令听陆静姝似冷笑了一声,又见夏河的脸色不虞,忙打下妇人的手,将其扯到一旁,喝到,“瞎说,别胡闹,当心冲撞了贵人。”
那妇人挨了县令的一下打,顿时翻了脸。她也不顾那么多人在,直接便揪了县令的耳朵,怒骂起来。
“好你个史翔,你胆子肥了是吧?竟然还敢动手打人了?你了不起了啊?你真是!你真是气死我了!”她一边骂着,一边拧着县令的耳朵,直让县令嗷嗷痛叫起来。
陆静姝却不管他们如何胡闹,只径自被护卫们送着进去了正厅内。阿禾和阿苗掏出帕子擦过椅子之后,才扶着陆静姝坐了下来。
县令和县令夫人扭打了一会之后,县令好不容易才脱了身,让丫鬟把县令夫人给带回房间。县令又忙命了仆人去将章延给“请”过来,再命丫鬟奉茶上来,继而进了正厅去,恭敬的站在下边。
“我已命仆人去请爷出来了,还请夫人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陆静姝并不说话,夏河说,“哦……方才大人还说,我家爷是被请来的,为何这会子不在正厅,反而是在别处还得特地请过来?”
县令支支吾吾根本回答不出来,只能继续抬着袖子擦着额头的冷汗,尴尬的站在那一处。
章延很快就被仆人客客气气的请过来正厅了,一同的,还有夏川。
他大步迈进来,看到陆静姝,脚下步子更加快,嘴上还在说着,一脸不满,“夫人,你总算来接为夫了!让为夫等得好生辛苦!”
听得陆静姝身子一抖,只觉得他恶寒人的本事与日俱增,好不容易习惯了之前那般马上又来了新的招式。
陆静姝轻挑眉头,看着章延,只说,“夫君说与我买早点,我这会子还饿着,却不知道早点去哪里了?”
章延连忙讨好的笑,脸上半点不满都再看不到,“夫人还饿着呢,我们一会去城东的醉仙楼吃点东西么?听说那处的东西,味道十分的不错。”
“早点不是买好了吗,怎么这会又不见了?”陆静姝却不放过他,只管咄咄逼人,继续发问。
就算知道不会有什么事情,她还是不喜欢章延这般的行为,说胡闹也算不上,可又何必非要如此。
她不是不知道章延这是想趁机办了这胆敢做出此等事情之人,可那又如何?呵呵,被县令千金给看上了拐走了,还想她高高兴兴的么?
章延见陆静姝有点生气,脑子里想法一转,立刻伸手指着那县令,道,“可不都怪他么!我将早点提着拿着,他命人抢了去!气煞我也!”
县令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光看到章延突然指着自己了,额头的汗冒得更加欢快了起来。
他正要辩解的时候,外边一个丽色少女气咻咻的推开了拦住她的仆人,看到章延,面上便是一喜,再看到了旁边的陆静姝,顿时柳眉倒竖。
县令扭头见自己的女儿过来了,忙走了过去,低声道,“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快回去!”
丽色少女哪里会肯,指着陆静姝问,“她是谁?怎么坐在那儿?”又指着章延继续问,“爹不是答应了我,要让他做我的夫君的吗,怎的突然让仆人带他到这正厅里来了?”
“还好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跟了过来,否则却如何办才好?”
陆静姝看一眼章延,章延连忙站得直直的,讨好的笑。夏河、阿禾与阿苗,皆同期的看着章延,深感这事情之后,王爷有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