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搁浅在岸上的鱼，大口又无声地喘息着，眼角被疼痛逼得发红，慢慢沁出了泪珠。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疼痛骤停。程尽脱力般地坐在地上，昏黄的路灯下，他小脸煞白，幽黑的眸瞳里染着猩红。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程意问系统，声音因为疼痛带着颤。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脑袋像是被锥子从里面硬生生凿破，连灵魂疼得都在打颤。

就连此刻，他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浑身也微微发着抖，实在是刚才那种疼法，让他怕得狠了。

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仿佛隔了几个世纪般，那么遥远。

“奉劝宿主不要再有这样危险的想法，这次只是一个轻微的惩罚。如果宿主不遵照书中剧情设定行事，将会被系统抹杀。”

在程尽刚刚醒来的时候，系统就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当时糟心怎么样完成任务，并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原来想一想，也会受到惩罚。

艹。

程尽低低地骂了声，扶着灯杆站直身体，用手抹掉头上的冷汗，只觉得身体虚得不像话。

“行。我知道了。”

第019章 捐款给你二百五

以宿主平常的为人，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暴跳如雷吗？为什么却表现的这么平静。

系统觉得很奇怪，总是冰冷的声音带着警惕。

“宿主你想做什么？”

程尽脚步微微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拖着脚步继续往医院大门走，声音显得分外虚弱。

“我能干什么？”

“你在我脑子里，想怎么折磨我，就怎么折磨我，我的任何一种想法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

程尽说的话挑不出来一丝毛病，系统也能从他的意识里感受到，他确实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最后它只能无奈放弃，安静地闭上了嘴。

刚才的疼痛太剧烈，程尽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差点迈不动步子。

他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歇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脑袋里那股疼痛的余韵渐渐消失，他才抬着发软的腿，慢慢往外挪。

他已经在外面呆了一整天，程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打过电话，显然并不关心他的死活。

其实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原来只要原主超过十点没回家，程母肯定会打电话催他，偶尔程父还会亲自接他回家。

但自从程意回来，程家就直接把原主忽略了，只关心程意。就连原主爱之入骨的顾隽也是如此。

果然是男主光环，谁都抵不住。

程尽轻轻呼出一口气，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正打算挪过去，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程尽，你怎么在这？”

声音莫名地很耳熟，程尽扭过头，看见远处站着的男人，眉心略略拧了拧。

真是邪门，刚才他还在想顾隽，一转眼就看见了真人。

怕不是有毒吧。

能被原主和程意一起死心塌地，爱得死去活来的顾隽长得也好看，但是他眉间总是带着一股阴沉，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这会看见程尽，他眉间的那股阴沉越加浓郁，他大步走到程尽面前站定，死死地皱着眉头，声音里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又在跟踪我是不是？”

顾隽本来是程尽的未婚夫，但是程意回来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搞到了一起。

顾隽坚持非程意不娶，程父程母两人也改口，说顾隽本来就是和程意订的婚，只不过因为程意突然失踪，才把婚事转给了原主。

如今程意回来了，顾隽又喜欢程意，原主当然要拱手让贤。

原主气疯了，在家里又吵又闹，可是程父程母就是不妥协。原主又去找顾隽，顾隽也不改口，更是在原主的不停纠缠下，心里的愧疚变成了厌恶，避他如蛇蝎。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会把自己喝死的原因。

程尽对顾隽没有好感，如今听到他这样说，再加上刚刚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冒，气哼哼地道：“医院是你家开的？准你来，就不许我来？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

“还有呀！有被害妄想症就去看，医药费掏不起就上滴滴筹，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给你捐二百五，不用谢。”

顾隽怒意瞬间被点燃，抓住程尽的手腕，狠狠一捏，语气阴鸷极了。

“程尽，你失心疯了是不是？敢这样对我说话，是笃定了我看在小意的面上不会对你动手是不是？”

第020章 你算哪块小饼干

程尽感觉自己的手腕就要被顾隽捏断了，又疼又气，眼睛里不由蒙上了一层水汽。

这些人，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