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吓得一个哆嗦,她寻常就很是怕夫人身边这位嬷嬷。
然而眼下却是顾不得许多,快哭了似的道:“嬷嬷,真的出事了!冬雪姐姐找着了,人就在外头,大少爷也在,说叫请夫人去看看。”
嬷嬷先是一愣,随后又拧着眉去看丫鬟的表情,知道怕是真出了事,于是赶紧扯着她进去给张夫人回话。
张夫人一听,冬雪被一个男人捆着带到府里来,面色就很不好看。
还以为是冬雪不知廉耻在外勾搭了哪个野男人。
于是领着一大群丫鬟气势汹汹去了外院。
一走进待客偏厅,却见两个高大的男人。
一个肃杀站在中间,另一个一脸嘲讽,仿若无人地坐在位子上。
而冬雪就被捆着手脚扔在地上。
因为张老爷上值去了不在家。张夫人过去后,见着自己的大儿子站在哪里,绷着脸,神色似乎些紧张。
额头上都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
“大少爷,夫人过来了。”有丫鬟禀报了一声。
张家大少爷给张夫人请了个安,叫:“母亲。”
李成则转头,冷冷看着张夫人开口:“你就是张夫人,你把我夫人抓到哪儿了?”
张夫人这才认出李成则来。
不晓得对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明明自己是让下人做的,应该没露什么破绽才对!
她心跳得飞快,却尽量保持面色不变,甚至还虚张声势地提高了声音:“公子却是哪位,当我们张府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放肆!”
余显是个急性子,脸色不愉站起来,威胁道:“少在这唧唧歪歪,识相点快点说,你的丫鬟都招人了,怎么张夫人是想我把这事上达天听才脑子?”
张大公子连忙道:“余大人!此事还不明了,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还望余大人冷静。”
张夫人却是咬死了不承认,“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还请二位离开!”
她这话才一说话,忽然听见“哧”地一声响。
却是李成则突然抽出了余显腰间的佩剑,一下子贴在了张夫人的脖子处。
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没空跟你废话,我在问一边,你把我夫人抓去哪里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快把剑——”打开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只见李成则手一动,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了张夫人脖颈上的一层皮,一丝红血线立刻了冒出来。
张夫人吓得尖叫几声,眼睛睁得老大,满脸的惊恐。
张大公子见她母亲受伤就要扑过来,却被余显一只手就给制服住了。
李成则只幽幽盯着张夫人,眼睛里一点感情都没有,“还不说?”然后手下的剑似乎又要往前推一寸。
张夫人几乎吓得没晕厥过去。
她是真的害怕了。
试问谁不怕死呢?谁不惜命呢?
张夫人从没见过李成则这样的人,居然敢直接对着朝廷命官的家眷动手!
什么都不顾忌。
别看张夫人活到这个年纪,以为几十岁了人该稳重才是。
这人平素在丫鬟婆子面前十分苛刻严肃,架子摆得大,然眼下受到威胁就什么姿态仪容都顾不上了。
怪声尖叫丑态百出的模样叫人发笑。
“啊啊…别、别杀我,好好我说,我告诉你你夫人在哪里,你先把剑给拿开。”
李成则却是嗤笑了下,抬手又要帮她抹脖子。
“在城北荒郊!那边有我的一座宅子,我叫人把她关到里面去了!”张夫人扯着尖利的嗓子喊,再也不敢弄什么幺蛾子。
半晌,李成则才收回剑,然后道:“如果你说的有一句假话,便等着让人给收尸吧。”
他的语气十分的轻描淡写,但让张夫人听得胆战心惊。
他知道李成则没有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
李成则把剑还给余显,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张府。
驾着车飞快往城北而去。
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城北郊区,找到了张夫人说的的那栋半荒废的宅子。
李成则直接抬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这宅子有些大,李成则和余显分开找。
一直找到一间背yīn朝北的屋子。
李成则听见了里头有说话声。
他放轻了脚步声。
听声音,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嗓音沙哑gān瘪,好像很长时间没说过话一样。
李成则怕打草惊蛇,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纸窗户上戳了一个dòng往里看。
看到一个gān瘦的身影,那人正在说话。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嫁给谁不好非要嫁到李家,如果不是你夫君多管闲事说动了禁卫军的人进宫,那么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大皇子了!如果大皇子当了皇上,那么我家姑娘就该是皇后!然而这一切却让你的夫君李成则给毁了!我们动不了李成则,既然你是他的夫人,那么就债就该由你替他还,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