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夜袭这件事,苏洱也很不明白:她明明已经对鲛人很好了,也不缺他吃,也不少他穿,偏偏这货还是一门心思想“服侍”她,问他是想要什么,美人就垂下头,一副又委屈又可怜,还有些羞惭的小样子……
苏洱每次见他这个模样,都觉得幻肢痛——虽然她在不玩游戏时是个有节操的姑娘,但也不代表看到这么可口的美人就没有扑倒他的想法啊!
#所谓良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的玩意#
苏洱有巨大的金手指——可以媲美空间外挂的游戏物品栏,有了准备之后,走出沙漠还是很简单的。
反正她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唯一的任务就是送鲛人回家。于是跋涉到沙漠边缘,遇见其他人,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要怎么去海边。
有了大方向,苏洱做出的承诺终于不再是空口白话,她接连问了许多人,给鲛人看自己的指南针,好叫他知道他们每天都在朝大海移动。
在沙漠里只有苏洱和鲛人两人,苏姑娘还没发觉。回到有人烟的地方,她才发现,鲛人他……虽然未必相信她,却非常黏她——就算她已经很坚决地拒绝过他了。
他们两人都不希望其他人发现鲛人的异族身份,所以鲛人在人前从来都带着斗篷上的帽遮,他也从来不再别人面前说话,这都没什么。
关键是,晚上投宿时,他也不肯跟苏洱分房住。要知道,苏洱背包里有各种各样的宝贝,可以说是个富可敌国的大款,她绝不会舍不得开两间房的银子,再说一到晚上鲛人便从想往她身边凑,所以有良心不肯挟恩图报的苏姑娘自然要开两间房。
可当她向店家要两间房时,鲛人马上紧紧拉住她的衣角,一路硬跟着她进了房……苏洱也懒得理他,随他去了。到了房间,她还特意给鲛人要了水让他可以泡在浴桶里,然后尽职尽责地帮他把门。
绝对仁至义尽!可晚上她要回另一间房休息,鲛人却使出抱大腿神功,死死拽住她的脚腕,扑倒在地,蓝色的长发逶迤在地,凄凉地哀求。
“我就要在浴桶里就好……”绿眼睛的异族急得脸色苍白,声音里全是要被抛弃的惊慌失措,“……不要走……求你不要丢下我……”
苏洱:“……”
美人我只是去隔壁睡觉,你这生离死别一样的模样,是拿错剧本了呢还是拿错剧本了呢?想到他第一次有放风的机会就抓紧时间逃跑,现在这样实在有点虚伪和夸张。想了想苏洱就把脚腕从鲛人的怀里□□,单手撑地侧空翻转体360°,义无反顾地溜了。
帮他关门时,她看见他垂着头,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并不是听到了声音,她只是看见一粒粒珍珠轻轻落在地上,弹跳着散落在他周围。
在橙黄色的烛光下,鲛人落泪的样子真的很美,就算觉得他在表演,苏洱也觉得心疼。她回到自己房间,在床上来回翻身,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鲛人蓝色的长发铺散在地上,低头无声落泪的样子。
真是输了!总觉得有种被美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淡淡不爽——苏洱纠结了一会,还是灰溜溜地回了鲛人的房间,把趴在地上认真捡眼泪的鱼美人抱起来塞进鱼缸、啊不浴桶,接受他自产的珍珠赠礼随便塞进背包,自己躺床上去睡了。
可这天之后,苏洱也留了点心:自从离开沙漠,苏洱便买了代步的马车,鲛人每天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安静地坐在马车里。他又不爱说话,苏洱也没热情到哪里去,于是大部分的时间,鲛人都眼睛发直地盯着她,一动不动地发呆,保持一个姿势半天不变。
不注意还好,一旦留意,苏姑娘被他盯得发毛。鲛人发呆时木然的眼神,看起来还真有点不太对劲。苏洱琢磨了几天,突然悟了:这货不会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苏姑娘在玩游戏时,作为一个鬼畜渣攻,她其实是非常钟爱别人对她斯德哥尔摩的,所以对这病症的诱发因素记得很清楚,这种能让人质认为自己爱上绑匪的心理疾病,通常要满足四个条件:
人质必须真正感到绑匪威胁到自己的存活。√
她当着鲛人杀过人虐过怪,溅了满脸血,还挨个搜了尸,简直不能更丧心病狂!
挟持过程中,绑匪略施小惠。√
呵呵,简直不能更温柔体贴……
人质与外界讯息隔离,只与绑匪单独相处。√
这货自己待了百年,沙漠里朝夕相处足有一个月QAQ
人质要相信,不可能从绑匪手里逃脱。√
逃了一回差点被鳄鱼吃掉,沙漠里离开她身边果断立扑,出了沙漠……落在别人手里只有更惨的份,没看这货现在时刻注意抱紧她大腿讨好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