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瑄将卫广捡来的肉吃掉,又给卫广夹了些他自认为十分好吃的菜,最后朝荀文若咧嘴一笑,从汤锅里挑了些去毒用的香草姜蒜,一股脑全扔进荀文若的碗里,最后嘿嘿笑了两声,卷着粉条吃得更开心了。
幼稚。
荀文若嘴角抽了抽,却还是将碗里的东西塞进嘴里,等他眉头一皱起来,就能听见荀文若清脆又欢乐的笑声,简直幼稚到了极点。
这两样东西味道都极重,只是因为顿得时间久了,好歹能下咽了,荀文若看着卫瑄那模样,也生不起气来,卫广也看得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他也就当是给肠胃消消毒了。
卫广与元沁见怪不怪,基本只要卫瑄玩得开心,在外面不杀人放火,卫广是不大管得。
更何况在卫广眼里,卫瑄肯这般与荀文若闹着玩,也是有些亲近的意思。
荀文若见卫广吃完又要去御书房,忍了又忍,却还是拉住他,出声劝道,“哥,你若实在想元真人,便传个信鸟与他联系,快两个月了,你还要折腾自己的身体多久?”
“楼丞相都找到我和卫瑄这儿来了,让好好劝你早点休息,你这样不眠不休,楼丞相头发都要愁白了。”
卫广一滞,见卫瑄也看着他,便伸手在两人的头上揉了揉,笑道,“无碍,事情也差不多了,我今晚不去御书房,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安心。”
荀文若见他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元守真的事,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只从怀里拿了块瑾香来,递给卫广道,“哥,这是瑾香,放在枕边可安神静气,早些歇息罢。”
卫广嘱咐他三人去休息,自己回了寝宫,他倒不是不想睡,只躺在床上睡不着胡思乱想,尤其是越临近元守真回来的日子,一到晚上没事做的时候,更是越发难捱。
从元守真说离开那日起,到现在已经是两月零五天了。
两月零五天,这期间元守真未传来只言片语。
卫广一闲下来,心里就是一阵灼烧烦闷,他体内的阳火也十分会挑时候,这段时间又开始发作起来,每天都让他心神不宁,暴躁不安,若不是他对待朝臣还存了些理智,好歹克制了些,否则一个不小心,便成喜怒无常的暴君了。
卫广身边只跟了彦北一个随从,被他打发下去休息了,寝宫里一片死寂,再加上夏日的夜晚也十分沉闷炎热,开着门窗都不大抵用,卫广心里烦闷,踱步到窗边,闭上眼睛默默念了几遍清静经,心里才好受些。
“小广?”宫门大开着,里面漆黑黑的一片,龙床上被褥还整整齐齐的叠着,元守真以为卫广不在,心里一阵急切一阵失落,转身便要出去,却还没来得及踏出宫门,便被一阵力道拉得踉跄了两步,撞在了墙上,还未及他反应,接着便压上来一具他十分熟悉的身躯。
“小广?”元守真几乎是一瞬间,便放软了身体,任由卫广将他压在了门板上,“是我,我回来了。”
卫广紧紧扣着元守真的手腕,闻着鼻息间这股熟悉的新雪味,心里压制的那头野兽几乎就要冲出桎梏了,卫广手上的力道一阵紧一阵松,直至元守真不安地动了动,才回过心神,也没放开,只在元守真耳边咬牙道,“你还知道回来!”
元守真此行去蓬莱岛并不是很顺利,有几味药找起来困难,花了他不少功夫,只他走那日都未与卫广道别,一来他担心时间久了卫广生气,二来也耐不住相思之苦,是以来回的时候几乎是日夜不眠,原本需要十天半月的路程,他只用了三五天便赶回来了。
元守真消耗了许多灵力,整个人都疲惫得很,现在见着了卫广,却觉得十分值得,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
元守真放松身体密密贴在卫广怀里,若不是被卫广揽着,他指不定要瘫在地上了,元守真靠在卫广身上,闭着眼睛呢喃道,“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元守真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听在卫广耳里却比蜜还要甜上几分,卫广只听他这一句话,心里那头躁动不安的野兽便蛰伏了下去,安分了许多。
卫广抬手挥亮了烛火,仔细看了看元守真的脸色,又给他把了脉,忍了忍还是将那些没用的唠叨给憋了回去,只打横将元守真抱了起来,径直往里间走。
元守真给吓了一跳,随后就挣扎了两下,这种抱法,真是……
“别乱动。”卫广制住元守真的手脚,低头凝视了元守真一会儿,将人往怀里压了压,才边走边道,“我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去浴池泡一泡,好好洗个澡,你能睡得舒服些。”
作者有话要说:我越来越早了,求奖励我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