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建心惊肉跳,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笑眯眯朝卫广道,“公子真厉害,我牵马来了,咱们走罢。”
卫广颇为僵硬地点点头,两人一路慢行出了街道,楼子建在卫广后面咧嘴笑了笑,见卫广神情郁郁,不由开口劝道,“公子你也别太忧心,臣看那元真人进去的时候分明好了不少,真不是臣眼花,臣下真看见了。”
楼楼子建眯着眼睛笑,说实话他与卫广朝夕相对了一年多,也没听这个主子说过几句废话,今天那模样,啧啧,倒真是千年难得一见。
楼子建对卫广来说,亦师亦友,卫广倒也很快便释怀了,又想起元守真问的太乙门门人,微微勒了勒马,蹙眉问,“最近还有大批的修士死亡么?”
“不是死亡。”提起正事楼子建也收敛了神色,“是失踪。”
作者有话要说:急着出门,亲耐的们看见虫告知一声,
☆、第三十一章
楼子建手里培养了一批人,收在了天机处,里边能人异士不在少数,卫广提了点线索,把地宫里机关阵法破解之术理了一遍,便着人去中京皇宫探查了一番,结果大抵也在意料之中。
卫广将手里的奏报递给楼子建,楼子建看罢笑笑道,“这么大笔的财富藏在眼皮子底下,却被人悄无声息地挪走了,若是关进中那老贼知道,还不得气得昏死过去。”
“事情没这么简单。”卫广微微摇头,“关进中这些年多造杀孽,仇家众多,皇宫守卫比我父皇在位时还要森严得多,除了定时巡逻的禁卫军外,还有堪称一流高手的明卫暗卫安插各处,先不说如何躲过这些明里暗里的眼线,单说那地宫里的机关术阵法,这世上能破解的恐怕也没几个。”
卫广对地宫里的阵法记得这般清楚,不是没有缘由的。
荀文若与元沁两人闲暇时最好摆弄这些,经常布置系些阵法来模拟攻城守战之术,当年他随口说了几个还记得的阵眼和解阵步法,荀文若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元沁去倒腾了,不过三五天的时间,两人就给卫广还原出一个大同小异的来,卫广并不知那地宫的阵法是否如此厉害,但荀文若给他还原过的这个,,解法复杂又变幻莫测,误闯者必死无疑,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想来他们当初能出来,除了因为卫瑄有个好记忆好脑瓜外,恐怕运气也是相当好的了。
天机处有专门研究机关术的老前辈,卫广见过这十几位堪称业内翘楚的得意之作后,心里便确定这个能让荀文若都赞不绝口的阵法,这世上能破解的没有几个。
更何况,那批财宝绝对不是小数目,就算让天机处所有的高手事先在这个阵法中训练上十天半月,悄无声息地将一个堪比国库的藏宝阁搬得一干二净,那也是不大做得到的,更何况是在关进中的眼皮子底下。
不管拿走这批财宝的人是谁,打算用这一大笔财富来做什么,有如此能力,都不是一股能小觑的势力。
“让天机处的人配合云景的安排,查一查那批玲珑阁玉器的来处。”卫广看向外面黑沉沉的夜,目光微沉,“若确实不是关进中,事情便不大好办了。”
楼子建点头应下,后又颇有些踌躇地问,“除了公子,可还有谁是即知道先帝地宫位置,又知道机关处破解之处的?”
卫广摇头,一国之君私藏如此庞大的金银珠宝,本就有失德的嫌疑,这一点皇帝未必不知,那地宫的藏处也极为隐蔽,不在皇帝的寝宫勤勉殿,也不在卫瑄母亲居住的风阳宫,而是在荀皇后还未封后前居住的双宿宫,双宿二字还是皇帝当年亲赐的,荀皇后死后,皇帝便把双宿宫封了起来,连洒扫的宫人都不许进,只皇帝十天半月的,才进去一次,天下人只道皇帝不忘旧情,对荀皇后情深似海,哪里知道这其间的关节。
卫瑄好奇心向来重,越不让他做什么,便越要做什么。
皇宫里的禁地无疑自带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卫瑄非得要搞清楚才肯罢休,不过三五日的光景,卫瑄便摸透了未央宫同双宿宫之间的位置关系,知道两座院子有一处其实背靠背只隔了一墙距离,更是兴奋得连觉也睡不好了,装睡支走了伺候他的小宫女,半夜三更拿了个短刀,硬是在自己床下的砖墙上掏出了个洞来,他两人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身量小,沿着砌缝拿了五六皮砖,就钻进去了,等玩够了,又出来把砖原样放回去,卫瑄生来古灵精怪,平日又有卫广在外边背黑锅把风,是以他来来去去十来次,却连专门给他换洗帷帐的宫女都发现太子宫里有这一出,卫瑄为此很是得意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