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点微薄的异样如同会侵蚀的毒药一般慢慢渗透了那堵防备的墙,脸越来越热觉得越来越不自在,我恼怒道,“你做什么给我弄了个这么丑的发型!”
声音很大仿佛这样就能盖住心里腾升的情绪,他一怔,看了又看表情带了些苦恼尴尬,本该森寒的语调带了些不确定一点都不像高坐龙椅的那个人,“你昏睡那天朕弄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弄好,德福说这是最近比较流行的发髻,你不喜欢?”
语气里微弱的情绪是失落和委屈么?
我站起来回身看着这个男人,很想歇底斯里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看我眉头皱的死死的只木着脸不说话,俊面上有些无措,半响叹口气道,“簪子你收好了,这些话朕只说一遍——你爹爹,朕不是非他不可——”
说完深深看我一眼便消失在夜空里,徒留我一人坐在镜前怅然莫名,夜色清凉,微微的湖风带着亮亮湿湿的寒意,脑海里纷杂的人影一一闪过,清俊颀长高大健硕的,森寒冷峻俊美无寿的,美颜如画琼枝玉树的……
扯下头上的玉簪,入手温滑恍若带了那人炙热的温度,长长浓密的头发披散下来,心里没来由的烦闷郁卒,寒月高悬,看了看静谧深沉的子夜,犹豫片刻将簪子随意丢在梳妆台上不去管它……
未来不可知,这些恼人的事剪不清理还乱,不适合自己……
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想,懒得去管那个被点了睡穴昏睡的丫鬟,闭上眼睛希望快点睡着,明日又是美好的一天……
翌日,晴。
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红丸,还有一次,就清了。
我看了看这个一身泼墨月白袍温文飘逸眉眼精致的男子,心里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怪异得让人发笑,摇摇头失笑道,“哥哥,你今日不去上朝么?”
浓密纤长如蝶翼划过湖面,精致挺直的鼻翼微微煽动,我能感受到他浮动的情绪,红润如果冻般的两片薄唇掀了又掀,眼帘微合颤了颤才露出一双隐在烟水空蒙背后灿若星辰的黑眸,我一滞,这小人,想用美男计不成?
“告了假,今日在家陪你!”被我有色的眼睛看得不自在,哥哥俊面上没什么颜色可如珠玉般的耳垂在晨光中沁出的红清清楚楚,声音银屏清越有些发硬,“今日红丸发作,我要在家备着!”
此刻只有一个表情能形容,黄豆滴汗。
现在这般混乱的关系,假若自己还跟他发生什么,岂不是一辈子都理不清逃不脱,皱眉道,“哥哥,我说了,我们真的不适合,好聚好散,我打算嫁给君漓渡!”若是这么说能让他死心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说他也会懂,他随意靠在圆柱上的姿势未变,闲适慵懒依然,握着通白玉笛把玩修长圆润剔透的指尖一顿,脸色一白却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低沉的语调带了某种危险的意味,“哦?那颜颜是想让君篱渡那小子解,还是去皇宫找陌无殇?”
23、远走飞离
后面的话不用说他也会懂,他随意靠在圆柱上的姿势未变,闲适慵懒依然,握着通白玉笛把玩修长圆润剔透的指尖一顿,脸色一白却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低沉的语调带了某种危险的意味,“哦?那颜颜是想让君篱渡那小子解,还是去皇宫找陌无殇?”
我一惊这狐狸太过聪明,看了看旁边听不懂我们对话昏昏欲睡的傻小青,“小青,你去一趟郭将军府,就说明日我约她游湖,记得去街上买些小吃给她,钱找宏叔要!”
小青神智一清欢欢喜喜便出了门,徒留我看着这个始终低头把玩玉笛的男人,微微责备道,“你疯了!皇帝的名字你都敢随便乱叫!”他这么不谨慎可还是头一次见……
他终是绷不住冷冷一笑,“呵,夕颜,这么就心疼了,可真不像你,我原以为你没有心,却原来早就给了那个野男人!”
“呵呵……”虽然场景很不对,我还是失笑出声,他这副失去思考能力理智退化成小孩儿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
舒悦清脆的笑容里带着不属于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包容和理解,却难免染上些微的嘲笑和戏弄,看他越来越青黑的脸我终是停了下来,整整表情柔声道,“我没有骗你,我当时确实是不知道他是谁,宫宴那天我才认出来,刚才只是怕你惹上麻烦,好了,去礼部吧!”
他脸色缓了缓,放松了身体却没有离开,并没有被我糊弄过去,沉声问道,“那你是喜欢君篱渡了?”
看来今日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就不心甘,我认真道,“哥哥,你适合更好的女孩儿,你也看到了,要不是爹爹护着我,就我这样的,恐怕早就千夫万指受尽世人唾骂了,嫁给君篱渡好像也挺好的,至少我不讨厌他大概还有些喜欢他的!”很多感动集聚起来,总会变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