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楼慢条斯理的穿好外套,倪着他,挑眉微笑道:“味道如何?”
夏桀捂着肚子支支吾吾道:“那个……待会再和你说……”
说完拔腿就跑,身后的萧初楼乐的放声大笑,笑的猛捶床。
待得这个风风火火的大男人走远,萧初楼停下大笑,渐渐收敛了神情,他抬起眼皮朝窗户外瞅了几眼,嘴角忽然一翘,口中喃喃自语:“等了几天,大鱼终于上钩了……”
瘴气林边缘处,一男一女悄无声息立在树梢上。
“大哥,你瞧那木屋……”
“噤声。”冰缔望着妹妹摇摇头,做了个下去的手势。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如同两只灵猫,在树影的掩护下悄然缓缓接近木屋。却不知道,自己的行到早已被某个等待了许久的猎人尽收眼底。
在距离木屋还有十几丈的时候,冰缔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眉头微微一皱,望着那扇半掩的木门,不知在犹豫什么。
冰落虽然有些疑惑,但仍然静静等在大哥身后。
就在这时,那扇门居然吱嘎一声自己打开了。
一瞬间,冰缔兄妹下意识侧身后退一步,右手掌心微微向后,袖口滑下一柄锋利的匕首。
“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暗杀之王,光是这份警觉就叫人称赞。”木门之后缓缓现出一袭人影,崭新的蓝绸长袍包裹着修长的身躯,萧初楼靠在门边,轻轻拍着手笑道。
冰缔眼神一闪,盯着他的眼睛:“你早知道我们会回来?故意在这里等?”
“不错。”萧初楼唇边笑意盎然,他功力已经恢复了,甚至更胜往昔,如果要动手,别说这两兄妹,就算再多几个也没有问题。更何况,量这两人也不敢动手。
冰落带着惊色的打量着这个男人,当初在大皇子府上,这个出言轻佻且看来毫无骨气的男人,竟然就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蜀川王爷。
她俏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不可置信。
传言,果然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到这一步,他已经明白心中所求已被那人猜的分毫不差,而且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冰缔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无奈。不着痕迹收回了匕首,向蜀川王爷抱了抱拳,行了个江湖上的礼节:“这是我妹妹冰落,见过王爷。”
“冰落未尝得见王爷真容,若是有得罪之处,王爷勿怪。”清冷的女子收回眼神,低顺地垂下头福了一福。
“无妨,本王怎么会放在心上。”也不知或许是因为这性子像极了雪涯的原因,萧初楼对冰落倒是挺欣赏。他侧身让了让:“进屋说话吧。”
两兄妹对视一眼,只好跟了进去。
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小桌,两把长条凳子,两张木竹小床,枕头被褥都很是朴素,一点都不像堂堂蜀川王的居所,即使那是临时的。
冰缔眼光扫过另一张床,这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萧初楼神色自若的坐在长椅上,笑道:“寒舍简陋,让两位见笑了。”
冰缔摇摇头,开门见山道:“看来王爷对我们的来意一清二楚,冰缔斗胆,敢问王爷,身上忠心丸之毒,可已经完全解了?”
一双手微微握成拳,冰落显得有些紧张,毕竟身为女子,到底少了其兄几分沉稳。萧初楼心中暗自摇头,眼光却望着冰缔,终于在满目的期待下点了点头。
就在两兄妹惊喜不已之时,恶劣的萧王爷又长长的拖着音:“不过嘛……”
冰缔一愣,苦笑一下,沉声道:“王爷但说无妨。若有帮得上忙之处,只要王爷开口,冰缔万死不辞。”
萧初楼倒没想到对方竟然自己提出来了,这倒省了许多事,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神情:“两位似乎是那位殿下的得力助手吧,这么说话,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旁的冰落冷冷道:“反正都是要一死的,说不说出来,也无甚区别。”
“冰落,住口。”冰缔轻斥了一声,朝她微微摇头。
萧初楼笑了笑,莞尔道:“令妹倒是性情直爽,既然如此,本王也不绕弯子了,实话告诉你们,这忠心丸其实是没有解药的。”
两兄妹一惊,刚要说什么,却被萧初楼硬是按捺下来。
“别急,话没说话。没有解药并不代表不能解。”
冰缔脸色却阴沉下来:“王爷难道是想与那人用同样的法子控制我们兄妹?若是如此,王爷恐怕要失望了。”
冰落也冷然站起身,满脸怒气。
萧初楼失笑道:“急什么,本王可没这么说,把话听完可好?本王身上的毒性乃是由西域一位朋友的蛊虫吸出的。虽然过程有点痛苦,不过好在没有后遗症。”
“用蛊?”冰缔眼前一亮,意识到方才的误会,不由有些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