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瞧个仔细,瞧够了,还想摸上一摸,是从脸蛋摸到脚趾,还是从脚趾摸到脸蛋呢?
摸完了,还想更……
嘿……嘿嘿……
哗哗的水声惊醒了沉浸在桃色幻想的中江痕,这才发现自己的口水都快流进衣襟了,江痕胡乱抹了一把,又继续聚精会神地听起来。
水声不停。这时候,定然已经脱光了。江痕想象着那条修长光洁的腿迈入浴桶,还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渐渐被温水浸湿,妖娆地贴在白皙的脊背上……
江痕再也忍不住,偷偷猫着身,挪到窗子处,一个灵巧的翻身便悄无声息地倒挂在屋檐横梁上,仗着极其高明的轻功,如灵猫一般无声无息地飞掠至屋顶,悄然揭开了一片瓦砾。
他小心地屏住呼吸,偷眼望去。这个角度却好死不死被屏风挡住了一半,那俊美无涛的男子背对着他,正好瞧见屏风外头一半湿淋淋的宽阔肩头,和一条骨节分明的手臂。
男子略微侧过脸,露出稍显削瘦的下巴以及侧脸到颈脖优雅的美好弧度,昏惑暧昧的烛光映照之下,水光泛泛,简直魂色授予,直叫人骨头都酥了。
江痕心痒难耐,忽而嘴角一翘,从怀里摸出一截短竹筒,对准瓦片缝里,轻轻吹了口气。
一道朦胧的烟雾顿时飘进了屋子!
此时此刻,这间天上人间客栈门前正好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四个青年男子均着一身墨绿色衫子,走在前面的两个神色十分恭顺讨好,时不时对着后面悠闲信步的男子露出谄媚的笑容,他们衣饰上唯一的区别,大抵便是腰间挂剑模样不同了。
这正是天殇剑派的规矩,身带独自打造的佩剑便是可以出师下山的六品高手,这样的程度已经是中阶武者中的顶尖好手了,在普通江湖人眼中都是值得尊敬的对象,更莫说那些平头老百姓。
仔细一看,那后面两个出师高手中,便有今日刚进城的天殇剑派首席弟子,七品武者青峰。
“青大师兄,就是这里了,据说这天上人间的相思酒够烈够浓,够味道!”引路的矮胖青年道。
旁边一个高个尖声道:“杭师弟,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吵到大师兄喝酒可怎么办?”
见青峰果然皱了皱眉头,他身旁的青昶懒洋洋地开口道:“这还不容易,跟掌柜说说,今晚这里我们天殇剑派包下了,叫不相干的人赶紧走人便是。”
高个顿时笑道“二师兄高明。”
两个跟班赶紧进了店寻到掌柜,立刻换做一副趾高气扬的脸孔,颐指气使地要求清场。
掌柜是个老实人,知道面前这个天殇剑派的弟子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只好跟客人们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无奈地请大家先离开。
“放肆。”
就在一片哗然和敢怒不敢言的沉寂中之中,一道突兀的低沉男音如惊雷般骤然响起!
这声音听来极其寒冷如冰,甚至没有太大情绪上的波动,平板中蕴含着一股惯于高高在上的威严,这短短二字中包含的清晰的不屑和嘲弄,登时令在场所有人变了脸色。
尤其方才悠悠然俯瞰众生的青峰青昶几师兄弟,蓦然铁青了面庞,变得难看之极。
是谁敢如此大胆,用这种语气在天殇剑派弟子面前说话?!
整个大厅的目光登时齐刷刷朝那角落望过去,只见一张四方木桌边坐着两个高大俊朗的男人。
一个身着一袭深蓝色缎袍,眉眼温和,施施然喝着小酒,懒洋洋耷拉着眼皮,抬都懒得抬一下;另一个正是方才出言之人,剑眉星目,神色冷漠至极,眼光缓慢地扫过众人奇异变幻的脸色,那全然漠视和冷淡的眼神瞬间让人们纷纷垂下眼不敢直视。
冰缔黑衣长发,宛如一柄利剑伫立,那神色虽然同样是傲视一切,然而比起方才那几个师兄弟的颐指气使仗势欺人,却是真正显现出那惯于身处高位的气魄来,叫人瞬间被这气势所摄,说不出话来。
青峰盯着冰缔的眼眸缓缓眯起,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冲他说话了,即便是早已迈入八品强者的掌派,与他这门派精英讲话也是和声细语的,何况普通平民?
不过看着两人气度倒也不似一般人——不过那又如何?这里可是天殇剑派的地盘,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在此地撒野!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我们天殇剑派的青大师兄说话?”
“就是!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简直不把天殇剑派放在眼里!大师兄,二师兄,待师弟拿下这出言不逊的小贼,再给师兄赔礼道歉!”
瘦高个冷笑一声,提剑便冲了过去,他倒也不是没脑子,仗着对方手无寸铁便抢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