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楼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向来觉得兵贵精而不贵多,步兵并不是用来填城的炮灰,如果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出奇不意攻击敌人的软肋,往往能带来十分可观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
“这些日子闲的骨头都发霉了,不如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帮你训练一支‘特工队’?”
“特工队?”对于萧王爷脑子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和让人似懂非懂的取名,玄凌耀一直相当无语。不过这次他明白,身为魔鬼军团的统帅,肯亲自为东玄练兵,那可是天大的便宜!
“你准备挑多少人?”
萧初楼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道:“不用太多,一千人吧。”
玄凌耀沉吟片刻,问道:“在腾龙军步兵中挑?也好,想来北堂也不会拒绝,明日再说吧。”
说起北堂昂,萧初楼忽而生出些好奇来:“北堂将军……对你倒是忠贞不二?”
其实萧王爷是很想问,你俩还真熟啊?只是这个古怪的念头在心里转了一下,他又换了种貌似正常的语气。
黑暗中传来君王温和的嗓音:“自然,我与北堂自幼便相识,如今算来也有好多年了。”
听到这话,萧王爷嘀嘀咕咕:“你们三兄弟不都是自幼相识么……”
玄凌耀一顿,眼神有些恍惚:“就算打小就在一起,那也是不同的。玄凌辉对我向来仇视,看来也是程皇后当年教导所致,不过他对三弟……的确是极好的。”
“只是……那种感情对于三弟而言却是一种负担。”
“玄凌辉骄傲霸道,人心之事,他又怎么会懂……”
“北堂自小性子倒和我有几分相似,所以亲厚一些。”
萧初楼噎了一下。
他在心里默默想,如果换做你是玄凌辉,不知道北堂昂会不会像韩纵那样,愿意追随你造反?
“在想什么?”玄凌耀微微偏过头,低沉的声音唤他回神。
萧初楼躺下来拉起被子:“没什么,睡吧。”
暖阳初生,薄薄的云彩透出一丝淡淡雾气。
耀帝陛下登基一月有余,朝堂之中已经因为叛军的连累大清洗了一次,由此带来的结果无非是,失败者失势甚至身死,而得胜者迅速把持朝政,占领因为大清洗而空出来的各个要职。
正如曾经的长皇子所说的,不过成王败寇。
原来的程丞相虽然门生众多,不过既然夺嫡失败,自然也是树倒猢狲散,那些沾亲带故的门生还不是早早就争先恐后与他撇清关系。
一个程丞相倒下去,无数个程丞相站起来。
其中捞的好处最多的,则是兵部尚书越容京,兵部在平乱中立下大功不说,最重要的是,这位越大人乃是耀帝陛下岳丈。
玄凌耀从前的两个侧妃,柳氏和越氏如今都封了贵妃,虽说平日里陛下日理万机极少驾临后宫,不过好歹两位娘娘可是从皇子妃就开始做起的,旁的名门千金自然比不上。
越容京乃是越氏生父,越氏贵为贵妃,他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现今陛下皇位稳固,后宫之主悬空,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这尊贵的宝座。
就如同二十年前,后宫那种紧张的局势一般无二。
不同的是,二十年后的今天,玄凌耀可不是当年软弱仁慈的瑞帝,而最重要的,这当中还夹了一个蜀川王。
只不过,大多数人自然是不知道其中隐秘的。
绯芳苑。
越贵妃早早的就把宫女侍卫们遣远了。小巧精致的暖阁里,佳人半倚着狐皮软垫,懒洋洋地涂着指甲,时不时举手对着阳光看看,淡红色十分漂亮。
一旁坐着一个矮小老头,拂着三撇胡须,面上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十分和气的模样。
正是越贵妃的父亲越容京,光看外表,丝毫不像一个在东玄朝堂上混了三十多年,还能左右逢源一路爬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年。
越容京无奈地对着懒散的贵妃娘娘道:“琼儿,这事儿你也上上心啊,毕竟陛下也并非很宠爱你。”
越琼柳眉一扬,苦笑道:“这有何关系?陛下对于柳妃还不是一样冷淡,别说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陛下就极少召我们侍寝,如今陛下刚刚平息叛乱,朝政繁忙,更加不可能来后宫了,旁人就算再急,只要陛下不急,那也是无用。”
听到这话,越容京那张笑皱的老脸露出一丝愁容,看起来很是滑稽。
“那柳妃的娘家原是世家,皇上登基之后雷霆手段将几大世家一个个打压了个遍,那柳妃娘家自然也不免落末,这后宫中嫔妃寥寥无几,论身份论背景,无人可与你相比,照理来讲,这母仪天下的位子非你莫属,可是皇上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