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跳,望一眼远远硬硬的青石板…腿软了。
腿一软,一个不稳,突然就这么滑下去了。
“啊啊——救命——”司徒谦君死死闭上眼睛,心想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他…
就这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定住了,奇怪…摔到地上不是应该很痛么?难道…他还没摔到地上就…吓死了?
“喂…大少爷,我的手很酸…”
奇怪…怎么听见那个淫棍的声音?
司徒谦君眼睛张开一条缝,七月少渊一张俊脸眼前无限放大中…
默……
司徒“啊啊啊!你个淫棍居然敢吃本少爷豆腐?!快放开我!!!”
“……”七月少渊冷笑一声,双手一送,啊哈,轻松了。
“哎哟我的妈呀…痛…”某只“噗通”一声掉到地上,揉着腰哼哼直叫。
就在那时,门口忽然冲出一个小孩,神色慌乱,手中把什么东西藏进衣服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
七月少渊一把将人手腕扣住,那孩子惊叫起来,小拳头猛地挥向对方脸颊。
他微微一闪,指头在手关节上轻轻一弹,小孩眨眼软了下去。
一个绣锦荷包掉出来,滚到地上。
“哎呀,是我的钱包!”司徒谦君滚过来,喜上眉梢。
孩子眼见人赃并获,索性不说话,一下哇哇大哭起来。
“……”
“……”
七月少渊最受不了下孩子哭,赶紧把人放了,安抚道:“别哭别哭,不就是几两银子么?好好的干嘛出来偷呢?”
司徒谦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判若两人的温和模样,忽然莫名其妙气不打一处来。
“呜呜…我也不想偷东西啊,可我饿…呜呜…家里早就没米下锅了…”说罢又恨恨地看着司徒谦君道,“哼!司徒家赚的黑心钱,小心不得好死!”
“小鬼!你说什么?!”
七月少渊微微眯起眼睛,习惯性的摸摸孩子的头,笑道:“走罢,请你吃饭…”
司徒谦君气得跳脚:“喂…你干嘛请个小偷吃饭?!”
他耸耸肩膀道:“不是我请,是你请。”
司徒谦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司徒府。
客房里,睡了一天的涵墨尘总算是起床了。
洗把脸,换身衣服,又在房里活动活动。
左等右等,却还是不见原本约好来回报情报的七弦。
奇怪…
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守门的侍卫靠着墙打盹,半睡半醒间,看见房里人影时不时晃动一下,便放心地闭上眼睛会周公去了。
午饭交接班的时候,是府中侍卫守备最差的时候。
涵墨尘一身精深的轻功,足以在府里来无影去无踪,顺便捞点有用的东西。
七弦不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也罢,他亲自走一趟好了。
司徒家的书房是绝对的禁地,平时没有吩咐,是连打扫的丫鬟都不许进去的。
涵墨尘从屋顶上溜过去,双足一勾,倒挂在屋檐上,将青溟剑抽出来,用剑锋轻轻刮开窗栏。
唉…想他好歹也是正大光明的人…居然被拖下水干这等宵小之事…
涵墨尘默默想着,下回一定要坚守阵地…就是在床上,也要坚守…
“咯噔”一下,窗子开了一条缝。
灰衣人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滑进去。
入眼一块巨大的落地屏风,精致的镂空花纹,上面浮雕这一块硕大的算盘,通体金灿灿的,想来价值不菲。
上等的蚕丝地毯铺地,看来是崭新的,一点灰尘都没有。雕镂讲究的书桌上,笔墨纸砚皆有金丝镶边,甚至太师椅上的椅搭都是金线刺绣。镂花台上金瓶器皿,两旁各一个金玉檀炉。
房中看来繁复,却一目了然,最让人奇怪的是——
没有账本。甚至连一本书也没有。
桌上除了一个金底银边的算盘,什么线索都没有。
难道…司徒振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动过手脚了?
涵墨尘贴着墙壁,细细寻找暗阁和暗门,找了许久,仍然一无所获。
他又绕回桌前,小心的触动桌上的器物,最后摸到算盘上,忽然发现,算珠竟然没有还原。
像司徒振这样精明的商人,对待算盘绝不会不小心,那么——
涵墨尘犹豫片刻,两指轻轻夹起一个算珠,拨了一拨,没有任何反应。
他换了一个试,依然如此。
等他换到第三个,忽听那道屏风附近微微“咯噔”一声,然后又没了声音。
有机关…
涵墨尘瞥见屏风上的硕大的金色算盘,淡淡一笑,照着上面的算珠分布依样画葫芦,桌上算盘刚刚拨好,“咯噔哄哄”,屏风下的地毯中,一阵沉闷的声音过去。
他轻步走去,长剑挑起,将地毯微勾起一角——霎时间,数支利箭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