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演笑得和只狐狸一样的,“是这样没错,可是这古书如同良臣,让家奴去请,虽然符合世情,但为人主者,自然要亲自相请才显得诚意足够。”
不过几卷竹简至于么?
萧妙音已经搞不懂拓跋演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不过拓跋演这么说了,她不好唱对台戏,只能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表情。
“陛下,是什么样的贤臣,让您都亲自来请了?”萧妙音不禁有些好奇。
“听说是秦汉一代的,最近才找到。”拓跋演心情不错,和萧妙音说道。
“……”那还真的是珍贵了。
萧妙音就没怎么在萧佻的书房里看过这种书简,谁要萧家底蕴太薄,当年问罪的时候下手太狠了,全族留下来的几乎就是些不懂事的孩子,后来靠着女儿复起,也是如今这么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没个三四代的经营绝对恢复不了当年的样子。
黄门将拓跋演要的那卷书简拿来,拓跋演将双手洗净,双手接过书简,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
萧妙音暂时还没有什么想要看的书,坐在那里看着拓跋演。
她不知道为何拓跋演要带她来这,不过既然来了就安安心心坐着就是了。她瞧着面前这个小男孩一点点的将已经有了些年头的简牍推开,不过一推开,她就见着拓跋演眼里的喜悦变成了错愕。
她一看,原来到底是时日过久,当年所用的文字和现在的形体大不一样,见着也只能连蒙带猜了。
顿时萧妙音憋笑都憋不住了。
装逼不成反被蒙。
她努力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瞧着拓跋演自己翻了翻,然后又让黄门拿走。
“饿了么?”拓跋演问道。
她前不久才被投喂好多点心,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陛下,我才用过糕点不久呢。”萧妙音出声提醒,顿时拓跋演脸红的更加厉害了。萧妙音在一旁瞧着,知道估计这位陛下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直白的点出来错误。
“那么我们去骑马?”拓跋演道。
“儿……不会骑马。”萧妙音都怀疑拓跋演是不是把她说过的话都忘记到云边了,她记得和他说过,自己还没到学骑马的年纪。
“哦,这些你都说过。”拓跋演想起来,“我去骑,你看着就好。”
啊??
任凭萧妙音想了几次,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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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王拓跋猫儿因为上回的功课没有完成,师傅不敢罚他,转头就把这件事捅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常山王直接就被罚思过了。
他嘟嘟囔囔的抄完一卷书的一半还不到,放下手里的笔,满心委屈。祖母希望他们学汉人的那一套,可是他就是学不好嘛,干嘛这么罚他?
想着他转头去看身边的黄门,“阿姨呢?”
常山王生母是罗夫人,何太后虽然是诸位的嫡母,但是诸王各有生母,彼此之间并不亲近,常山王私底下都是对着生母喊阿娘的。
“夫人此刻正在读道经。”黄门回道。
罗夫人平常十分低调,但她和宫中绝大部分人好佛不同,这位夫人好道。她的位份超出了放出宫的位置,年纪轻轻就守寡,若是养男宠,太皇太后还在,不能做的那么难看,宫中不能改嫁的后妃,上到何太后下到罗夫人,都会信佛或者是信道来打发漫长时光。
内殿中,罗夫人一副女冠的打扮,天师道曾经规定过,修道者可以出家也可以在家中修道,并不拘束于修道的场所。
“那边怎么样?”罗夫人坐在团蒲上,对面坐着的是娘家的大嫂胡氏。
此刻内殿中,所有的宫人中官都被屏退,偌大的内殿中就只剩下她们二人。
“好,好得很。”胡氏叹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
“没甚么放不下的。”罗夫人摇摇头,“只不过问一句罢了。”
“……”胡氏见状也不再多说了,“在宫中可还好?”
以前那些份位低的,年纪轻轻就被娘家人接出去改嫁了,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二十出头,妃嫔们自然是更加年轻,再嫁也找到不少好人家。
可惜自家小姑子份位是三夫人,当时看着好,结果一到先帝驾崩全家都傻眼了。
年纪轻轻的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在深宫里,这要怎么过。
“要不然……还是早些出来吧?”胡氏想了想说道,反正常山王也一天大过一天了,照着往例,可以前往封地了,到了封地上那日子才好过,这宫里头,上面压着一个太皇太后,还有一个皇太后,就算先帝早没了,争风吃醋也没了意思。但头上两座大山压着,日子哪里能够过得舒心。
“这些都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要看太皇太后的意思。”罗夫人坐在团蒲上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