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舟没拒绝,还贴心的给小方和小圆发了信息知会一声。
还是一梯一户,但不在标准的富人区,周围也并不靠近杭家和许家。
内部装修和南烟前段时间住的公寓也不一样。
楚闻舟甫进门,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纯木地板,装修以深棕的木头色为主,茶几上,桌子上,还有玄关放钥匙的地方,都铺着碎花的桌布,棉麻材质,清新又美好。
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是水母状,半空中营造出一种水体的感觉。
玄关的吊灯则是七彩的玻璃,十足童趣。
这个家,是南烟精心打理过的。
两个人买的大包小包,考虑到楚闻舟的腿,都是南烟提的。
进了门,开地暖,楚闻舟便见着南烟把东西往地毯上顺手一扔,顺手把外套脱了扔沙发上,几下,发饰也被南烟快速摘下,她拨了拨头发,编好的精美发型消失,长发垂落无拘无束。
楚闻舟跟在南烟身后,女人进主卧,把窗帘拉开,把拖鞋踢掉,呈大字状的,把自己扔床上。
“呼——累死了——”下车穿的是有跟的鞋子,走了一晚上,小腿好像在抽筋。
楚闻舟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把领带解开,什么也没说,学着南烟躺在了她一侧。
落地窗外B市灯火辉煌,洒了一地的星辉,在床一边。
两个人的呼吸从粗重到平稳,一室沉默。
“怎么不说话?”南烟轻轻问。
男人默了默,回答道:“想问的,怕你听了烦。”
“不会,你说吧。”
那缄默又维持了片刻,语气带着小心先规避掉雷区:“不是问责你,也不是要吵架,就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嗯哼?”
“杭长洋来过吗?”
南烟笑了,动了动,双手合十放小腹上,深吸口气。
“这算是什么问题,能算是吃醋吗?”
楚闻舟不说话了。
南烟不放过,追问:“如果他来过,你会吃醋吗?”
男人的回答十分具有语言魅力:“我不会表现出来的。”
不会表现,那就是心里会。
南烟撑起身体来,手枕着头,看向楚闻舟,啼笑皆非。
“为什么?我不是说你不能,但是你,不至于吧?”
男人没说话,眼珠转动看向了南烟,黑漆漆的,夜色下看,又透着些些白天没有的水润,显得温柔十足。
“你又不是我。”
南烟挑了挑眉,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没有,你是第二个,第一个是米雪,我和她跑的软装。”
“那我就很高兴了。”
“嗯?”
楚闻舟轻轻道:“因为这是你心里的家。”
南烟骤然睁眼,眨巴眨巴,没说话,默认了。
好半晌,南烟问:“想去走一圈看看吗,其实装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装的慢。”
“不了,我现在想在你身边,以后有时间看。”
“对装修有什么感言吗?”
楚闻舟认真的想了一会,浅笑道:“婴儿房不愁没人布置了,但真怕以后你和宝宝抢玩具。”
南烟沙发上有一排玩偶,都很可爱,打理得也很干净。
“要是我真的和他抢呢?”南烟顺着楚闻舟思路问。
“那还能怎么办,买双份呗。”
楚闻舟笑着说,南烟听完也笑了起来。
笑过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南烟轻声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今天见过杭长洋,到底还是不一样。
男人反问:“那你想听吗?”
“你说。”
楚闻舟:“我不喜欢,甚至讨厌杭长洋,这无须赘述。”
默了默,男人胸膛起伏一霎,缓缓道:“我爱你。厌恶想抢走你的任何人。”
太过理所当然的话,说出来的那刻是平静的,平静中蕴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无声中,女人双目圆睁。
楚闻舟:“我感觉,很清晰的感觉,你还在生气。”
“从云南的离开的时候,你在我肩膀咬了两个印子,很深,后来结了痂,我想有那么一两刻,你应该是恨我的,否则不会力道这么重。”
“在温泉酒店,你大概是怕让我生气,所以在失控的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又回来了,怕我才好的身体跟你置气再出问题,所以选择了让自己不太高兴的方法,和好。”
“在云南的事情,我想过很多次,如果重新来过,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这一周我也反复的思考过,但是……这确实就是我表达爱的方式,伤害了你,让你这么难受,对不起。”
“其实你今天晚上再晚一点回来,我就会冲出去了。”
男人罕见的这么坦诚,像是把心都打开了,语声镇定,让人信服。
“完美来自于生活中的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