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霄冷哼一声,随即吩咐下去,“给我拿个大点的笼子来。”
“是,是,奴才这就去拿。”
拎起手中的兔子,徐凌霄与它四目相对,眼底闪着意味不明地精光:“看你瘦得只剩皮包骨,吃起来还不够我塞牙的。”
自知两者力量悬殊,付瑾欢干脆放弃了反抗,内心却十分鄙夷,这人牙缝可够大的。
见兔子动了动鼻子,似是在对他冷哼,徐凌霄唇角微勾,目光炯炯地凑到它跟前。
偌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付瑾欢没忍住,伸出兔爪使劲抓过去,却不想男子比她更敏捷,猛地后退让她扑了个空。
“死兔子,脾气还挺大的。”徐凌霄轻笑,恶作剧般伸出手指在兔脑袋上戳了戳。
张管家拿来笼子,从王爷手中接过付瑾欢,谄媚道:王爷若想吃肉,奴才就先将这兔子养个把天,等养肥了,油炸,炖汤都行。”
这管家心肠也忒歹毒了些。
付瑾欢听后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要杀要剐来个干脆,这样折磨一只兔子良心不会痛吗?
徐凌霄盯着付瑾欢不说话,眼底有着打量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见她乖乖缩在了笼子里,徐凌霄敛起笑意,沉着声对管家嘱咐道:“给我好好养着,要是让它跑了,就把你油炸了。”
张管家一听这话,额头上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忙点头哈腰。
都说广平王阴晴不定,脾气古怪,侍奉了王府这么多年,张管家就没见王爷正常过。
张管家应了王爷的要求,对那只兔子做到一日三餐,萝卜白菜不离口,发誓一定要把她养得膘肥体壮!
然而吃了几天蔬菜,付瑾欢只觉得味蕾都要麻木了,这管家虽说嘴巴毒,可对她倒也不错,一日三餐从不落下。
可她上辈子是肉食动物,现在笼子里每天堆满了胡萝卜,让她如何下咽……
于是付瑾欢黑着一张脸决定绝食几天,要让她长膘除非他们给她吃肉,生前不吃些好的,死了倒便宜了他们。
可这年头,谁见过吃肉的兔子?若是等别人察觉,她也怕是要饿死了。
见这只野兔好不容易胖了一圈,几日过后又瘦了,不管张申拿着蔬菜如何诱惑,这兔子就是不张嘴。
莫非是病了?快死了?
思及此张管家一惊,连忙告诉了王爷。
此时徐凌霄正在书房作画,身旁一位娇俏小娘子正为其研墨。
听了张管家的话,徐凌霄这才记起来,那只行为怪异的白团子,于是放下画笔沉沉道:“你去,把它给我拎过来。”
不多时,张管家两手抱着兔笼进了屋,里屋的小妾陈氏一眼便瞧见了笼子里的白团子,娇滴滴地惊讶一声:“哎呀,好可爱的兔子!”
说这话时,迈着小碎步走到兔笼前,蹲下身子朝里望了望,看到里面堆着的蔬菜叶子,还有啃了一半的胡萝卜,陈氏手帕掩鼻,眼底有些丝嫌弃。
徐凌霄此时一身便装,墨蓝色衣衫着身,黑发竖起套在金黄色玉冠之中,轮廓深刻的五官愈发俊逸非凡。
付瑾欢见了,只觉此人人面兽心。
陈氏起身,掩着唇轻笑,“王爷,这只白兔通体雪白,跟团白棉花似的。”
徐凌霄却跟没听见似的,自屏风后走来,瞧了眼那兔子。
多日未见,竟和初见它时没什么区别,吃得萝卜都长哪去了,也没见它长多少肉。
一看王爷的脸色不对,张管家弓着身子急忙解释,“王爷,属下可是一日三餐都没给它落下啊,前些日子还好,喂它什么吃什么,可这几日就没见它张过嘴。”
听了张申的话徐凌霄皱眉,发现笼子里的白团子确实没有当初那般爱扑腾了。
思索片刻,徐凌霄吩咐下人:“去,把赵御医给我找来。”
张管家一听,下意识看向了王爷,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像是得了病,再瞧一眼站着的陈氏,也不对,要看病的只有这只兔子了。
……这叫御医来给只兔子看病,张管家一时无言只得按吩咐办事。
一旁的陈氏不明状况,以为王爷生了什么病,连忙细声细气地关切询问:“王爷,可是身子不适?臣妾居然没发现,是臣妾疏忽了……”陈氏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担忧愧疚之色。
徐凌霄一听,剑眉一皱,不耐道:“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王爷声音一大,陈氏忽的噤了声,垂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等她娇嗔,徐凌霄便让她出去。
好不容易说动了王爷与她一起共用午膳,这下直接让她出去。
陈氏犹豫,纵使眼底有诸多不情愿,可王爷的怪脾气说来就来,她也摸不准。
最终只得哀怨地看了眼王爷,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