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年轻人又偷偷地看向彼此——私事?不得了,易执师叔居然也有私事了?之前他看到的衣衫不整的女子果然不是错觉吧!
“门派内可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如此焦急要我回去?”
樊离急忙将飘出去老远的思绪收回来:“昨日有一人携师叔的手印敲开山门,说是……您让他来的。”
师广陵“嗯”了一声:“别的呢?”
玉荆突然在一旁插嘴:“别的就是师父急着知道匀钟木的事,希望您快点回去。”
樊离一听这个,用手肘狠狠捅了玉荆的肋骨一下,把他师弟捅得“噗”地一声。师广陵侧过眼珠瞥向樊离,后者急忙将手收回去,摆出一脸正经的表情:“师叔,您别听玉荆胡说八道,师父还是担心师叔的安危。”
“三师弟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玉荆倒比你更适合做他的徒弟。”
樊离无话可说,尴尬地挠了挠头。
秦淮藏在师广陵身后听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从刚才他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声音还怪好听的,但是听上去年纪应该跟师广陵差不多才对,怎么还叫他师叔呢?
门外的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师广陵肩膀上方慢慢出现一双眼睛,充满好奇又黑溜溜地盯着他们,非常引人注目。樊离和玉荆本就对屋里的“女子”感到好奇,现在对方主动探出头,他们当然要看了。
师广陵察觉到二人视线的变化,扭过脸见秦淮正在他身后踮着脚往外瞧,顿时皱起眉头:“你的病尚未痊愈,为何下床了?”
“我痊愈了嘛……”
秦淮说完看着那两个年轻人:“这……这二位是?”
师广陵冷冰冰道:“我的师侄。”
樊离与玉荆登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蹿上头顶,浑身鸡皮疙瘩狂喜乱舞。师广陵对这女子的态度他们都看见了,介绍他们时候的态度,他们也都看见了——易执师叔翻脸比翻书都快!
两人突然抱拳,颇有默契地朝秦淮一拜:“姑娘好,樊离(玉荆)这厢有礼了!”
——是凡人又怎么样,看着年纪小又怎么样,将来辈份肯定比他们大就是了,拜吧拜吧!
“……”
秦淮愣了一下,赶紧朝那两个人一鞠躬:“你们好!”
——古人都是行什么礼呢?她也不清楚啊总之鞠躬应该没错吧。
“我叫秦淮,快进来坐吧!”
第一次见师广陵家的亲戚,虽然是晚辈……但总要表现得和蔼可亲一点,不然让人家觉得她没礼貌。
樊离和玉荆本来没想进屋,但是秦淮这样说了之后,师广陵却没反驳,他们又实在好奇,便兴致勃勃地进了房间了。
“快坐快坐,我给你们倒茶哈。”
师广陵走过去制止秦淮:“你坐到一边休息,我来。”
樊离和玉荆一听师广陵这样说,吓得差点蹦起来,急忙跑过来抢道:“还是我们来吧!”
——让易执师叔给他们泡茶甄水?他们又不是活腻了!
秦淮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两个年轻人按回桌边坐着,她笑着对师广陵说:“你的师侄们还真是谦逊……”
比现在很多年轻人好多了。
师广陵的心思压根就没放在樊离和玉荆身上,他看着秦淮低声问道:“我令店家准备了吃食,你待会儿用一些,既然门派里派了人出来,还是得赶路。”
他说完却担忧起来:“你的身体若扛不住,便再注意一天。”
“我早就没事了!”
秦淮连忙拒绝,她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过我真觉得饿了,你不说我还觉不出来。”
她说完看了一眼站在桌边冲茶,假装自己是聋哑人的两位师侄,低声道:“不在人家面前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无需理会他们。”
师广陵根本没朝他俩瞥一眼,起身往屋外去叫饭。
樊离和玉荆见师广陵离开,顿时又不聋哑了,“呼啦”一下凑到秦淮身边:“哎,姑娘,你跟我们师叔是什么关系啊?”
秦淮见他们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此时摆着两张充满好奇的脸围上来,着实可爱,就说:“我们是男女朋友。”
玉荆疑惑地问:“何为男女朋友?”
樊离摸着下巴思索道:“莫非是红颜知己的意思?”
秦淮忍不住抿着嘴唇笑了笑:“就是情侣的意思。”
“……”
“……”
秦淮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生动形象的“二脸懵逼”,两个年轻人听她这样说,齐齐石化了。
“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个反应?”
她迟疑了一下:“长泽跟我说道士没有限制不能近女色,难道他是骗我的?你们门派不允许吗?”
樊离首先反应过来:“咳咳……那倒不是,只是我们没想到那个冰块似的易执师叔也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