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今天还是和她一起来的，正在前台验证相关文件。

看起来，秦氏确实正规。

苏窈这会没带墨镜，只戴了个口罩，快速扫了一眼秦氏大楼的摆设，心里还算满意。

秦氏的装扮也很贴合油纸伞的调性，画风古朴高雅，映着油纸伞的屏风摆了不少，看上去齐齐整整，强迫症患者苏窈的眼睛得到了救赎。

不过——

这种有屏风的地方居然有人。

苏窈打量到靠卫生间的那处屏风正有两个人影晃动，不知是谁，在这种场合下还发出暧昧的声音。

选场地选的还真好，故意挑了个监控死角，还有屏风遮挡着，离前台又很远，普通人恐怕很难看到，这两人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

倒也不是她故意要听，武力在身听觉异于常人，更何况大家都处在一个办事大厅内。

这就有点破坏美感了。

苏窈刚打算将眼神从屏风处收回，就见那两人中，那名中年男人独身走了出来。

显然是要往苏窈和沈鸢这边走来。

恰好沈鸢这时证件已经验证完了，叫了苏窈一声，苏窈顺势转了个身，恢复好面部表情就要往电梯处走去。

“沈鸢。”哪知沈鸢的这声招呼却引起了中年男人的注意，他加快了速度，在后面叫住了沈鸢，“真巧。”

这还是个认识沈姨的男人？

苏窈将此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华贵的西装，名牌手表和领带夹，还戴了一幅高档金丝眼镜，处处细节透露出男人的身家地位。

难道是顾启那个渣男？

不得不说，苏窈的直觉再一次应验。

沈鸢看到该人的正脸便低咒了声晦气，没打算再理会顾启。

“这是你外甥女，苏家那位大小姐苏窈吧？”顾启见沈鸢不打算搭理她，又将矛头对准苏窈，“犬子和苏小姐在《平凡日子》里合作过，对苏小姐评价极高呢。”

苏窈这会正烦着听了他这么个爱绿人的渣男壁角，顾启现在自己撞上来，就不要过她这个小辈不尊重他这位老渣男了。

“哦。”苏窈扬了扬下巴，“我倒是对他评价很差呢，您也是一样哈，对了，不用和我打招呼了，咱们两家，不熟。”

顾启早就听过苏窈的作精名声，知道这位小辈多半没什么好话，但最多也就不理他，没想过此时苏窈会直接反驳他不给他面子。

虽然他心里也颇为瞧不上苏沈两家，但现在这种公共场合他是最要面子的，前台的眼神还在往这边飘来。

顾启还要开口再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表达一下对小辈的理解和批判，就见苏窈带着沈鸢直接走了，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进了电梯。

他只来得及看得到沈鸢飞扬的发丝和高跟鞋的幻影。

顾启：“？？？”

这个苏窈还真是太傲了些。

顾启眼神冷了下来，他快速办理好手续后，全程黑脸地拿着工卡回到了屏风后面。

“怎么了？”女人出声疑惑道。

“碰见了认识的人。”顾启理了理衣袖，“你不是想要秦氏的代言吗？”

“对。”女人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想到自己表现得太过积极，而男人之前又对此不做应答，她又收敛了些，“没事……也不一定要。”

“我给你。”顾启笑了一声，“刚好今天过来谈事，你在小宴公司底下，叫你经纪人来上去也没什么不妥。”

女人知道顾启这就是要顺便帮她撕代言的意思了，这种好事突然花落她头上，她不就图今天吗？

她赶紧掏出手机来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经纪人赶紧过来一趟。

***

“窈窈。”电梯里，沈鸢率先开口道，“顾启为人最是小肚鸡肠，你今天直接得罪了他，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知道。”苏窈很是冷静，“得罪他之前，我当然也有他的把柄。”

“嗯？”沈鸢知道现在的苏窈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分寸，不过苏窈这才和顾启见上了一面，抓把柄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小姨，你听过一句话叫绿人者人恒绿之吗？”苏窈知道女配系统肯定不会漏过这精彩的一幕，有摄像在手，她当然腰杆硬，“让他后院着火，他哪有空来管我的事？”

沈鸢可是最希望顾启和程敏礼倒霉的人，苏窈这话一出，一切尽在不言中，沈鸢愉悦地蹬了蹬高跟鞋，“那你就去做吧，实在不行还有苏家给你托着底。”

刚好电梯到了，苏窈迈出电梯，自信地说道：“不至于，爸妈两人还不用出场。”

两人进了拍摄平面广告的地方，有工作人员领着苏窈和沈鸢到后台去换衣服做妆发。

和给到的vcr脚本相比，平面广告更倾向于清新素雅，应该是拍摄苏窈和那把素锦油纸伞的，工作人员拿出来的衣服，也是干净的青花白色旗袍和一双真丝的白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