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不会扔了啊,那么烫还拿在手上干什么!”系统被吓了一跳,声音不自觉也大了。
江洛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擦掉眼泪倒是平心静气地去看煮的药如何了,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淡:“家里就这一个罐子,要是摔坏了也没钱去买。”
系统:“……”它该说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吗?
江洛来不及看自己指尖刺痛的红肿,勺子搅拌着黑乎乎的药材,问系统:“这应该可以了吧。”
系统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江洛直接打断:“不行也别告诉我,没钱买新的了。”
系统:“……”
江洛没干过这些事情,完全是仿照叶澜记忆中地动作来,艰难地收拾出了一碗好歹应该能喝的药先回了屋里。
忙活了一整天,江洛的身子有些虚,双|腿都在打颤,眼前发花脚步虚浮。
江洛一进房间就感觉有点怪怪的,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保持镇定清醒。抬脸便看见床|上地秦牧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惊得江洛手里的药差点洒出来。
江洛加大步子向前,热切地询问:“你醒了,怎么样,身上哪里不舒服?”
秦牧眼神一晃,想要起身却牵扯到了胸口处的伤口,嘴角轻微咧了一下。
江洛赶忙将手里的药碗先放在一边,按住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满责怪之意:“你做什么,快别乱动,小心伤口崩开了。”
秦牧抿了抿唇,被子里的手紧紧攥拳,但也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面前人是谁,但无端端看着这人甚是面熟的模样。
他舔|了舔嘴角,有些干涩地开口,声音嘶哑无比,甚至一说话喉咙还有些撕裂的疼痛:“你是谁?”
本能让他觉得不应该让一个陌生人知道自己失忆了,但当他的眼神一对上眼前这个人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说出了真话。他不想欺骗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
江洛指尖一顿,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牧看了一会,直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得脸皮都有些微微泛红,这才终于转移视线,端起药碗:“我叫叶澜。”
“叶澜。”秦牧敛下眼神不自觉重复一遍,名字在舌尖转了好几圈也没刺激到脑海中的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洛拿过勺子,慢吞吞地给他喂药:“这里是双叶镇,我是在前面小树林捡到你的,你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我帮你简单擦洗了一番上了点药。”
虽然还是躺着,但秦牧已经醒了,药就容易喂进去的多了。看着探过来勺子里黑漆漆带着强烈刺激气味的药水,秦牧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毛,瞄了一眼微垂脸,看不清楚表情的江洛,又是主动张开了嘴。
江洛呼出一口气,第一勺喝进去了,接下来就更容易了。
插空江洛象征性地问了秦牧几个问题:“你是谁,从哪儿来,为什么会受这种重的伤?”想了想,又警戒地加了一句,“你应该不是坏人吧。”
看着他防备都懒得防备,一副走过程似的模样,秦牧觉得有些好笑,又不自觉替这人担心,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真不怕是坏人惹上麻烦吗,完全忘了自己就是那个坏人。
秦牧顺着他的话想了半晌,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只得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勺子碰到碗底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江洛圆|滚滚的大眼睛又是看了他半晌这才张口:“你头上有伤,是不是磕碰到哪里所以失忆了?”
秦牧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低着脑袋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我、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江洛不太会包扎,布片歪歪扭扭地只能勉强固定住药,被秦牧一动几乎要掉下来。
江洛套路都忘了继续走了,赶紧按住他:“你别动呀,你要是弄掉了我还得再来一遍,我不会这个。”
秦牧果然听话不动了,眼底一片茫然:“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洛转身收拾药碗:“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你伤的这么重,就暂且在我家住下吧。”
秦牧闻言,惊讶:“你不怕、我吗?”他视线落在自己胸前的伤口处。
他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那为什么自己对这个人会有如此大的熟悉感,就好像、就好像此人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至亲之人。
说不怕就有点假了,还会引起秦牧的怀疑,江洛顿了顿:“起先是有点怕的,不怎么想救你,但我心地善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要把你带回来了,再扔下去也不好,反正我家就只剩我一个了,家徒四壁也没什么钱财,无所谓了。”
疑点满满,秦牧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拆穿他还是就这么顺着他的戏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