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嗓子，正是变声的时候，老天爷不赏饭吃，秦夭夭也不敢让他用这副破锣嗓子使劲练，她也嫌闹得慌。

第172章 九十年代相声学徒31

王凤山有时候也会好奇自家师父怎么和张鹊师伯认识的。

张鹊笑而不语――他当时真的是走一步算三步，其中门道，不可对人说。

秦夭夭就坦荡的多了：“其实吧，你师父一开始是说单口的，你知道吧。”

王凤山乖乖摇头。

秦夭夭恨铁不成钢：“你得说知道！”说着，整了整衣襟，“再来一次。”

“你师父一开始是说单口相声发家的……”

张鹊还没等她说完，就摇了摇头：“真不知道。”

咬了咬牙，秦夭夭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王凤山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气氛，咽了口唾沫，默默往后缩了缩，也不敢插话。

见她咬牙切齿，腮肉都在一动一动，张鹊失笑，做惯了捧哏的他“从善如流”改了口：“知道，那能不知道吗？秦式单口，相声一绝！”

险些被他这“猛一回头”闪了腰，秦夭夭翻了个白眼：“总之，你知道你师父我一开始说的是单口就得了。”

王凤山连连点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期期艾艾，半天才开了口：“……可是，师父，我问的是你怎么跟我师伯成为搭档的啊，我也想找个搭档……”

“哦，那你可是想瞎了心了……”随口应答了一句，看到自家蠢徒弟露出了一副被雷劈过了似的倒霉样子，秦夭夭笑了起来：“嗨呀，也没啥，你张鹊师伯，当初县文工团一朵花，我就是个肥料，真不骗你，我当时1米六，160斤。”

想象不到现在说是戏班台柱子都有人信的师父当时横竖一般宽的模样，王凤山张大了嘴。

张鹊拿扇子给了这个促狭鬼一下：“别听她胡咧咧，嘴里秃噜，没一句真话。”

“我当时难道不是一米六一百六十斤？”

“你顶多一米六的一半吧。”张鹊挑了挑眉，“蹦起来刚好能打到我膝盖。”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用扇柄敲了敲掌心，“哦，不对，你跳不起来？”

秦夭夭露出了一副黑人问号脸：“咱俩到底谁是促狭鬼？”

自家师父又跟师伯聊起天来没完没了，王凤山满脸生无可恋，感觉自己正在发光发热。

“……说到哪了我？”余光瞅到自家“爱徒”的表情，秦夭夭收了笑，回忆起了刚刚的话头。

“你八十厘米，一百六十斤。”

“对，我八十厘米，一百六十斤……边去，去！没听说过！”说完这句，秦夭夭自己都笑了，“我也会捧哏了嘿！”

原本以为终于得到了自家师父重视的王凤山默默捂住了已经碎成饺子馅的小心脏――他不应该在屋里，他应该在车底。

“好了好了，不闹了。”收拾了笑容，秦夭夭露出了几分严肃，“当时吧，情况比较严峻。”

王凤山也板起了小脸――他可是听师公说过相声九十年代的曲折迂回的，师父谈笑间也曾经轻描淡写地提过那段艰难的经历，然而……

“当时不是下岗潮来的吗？”秦夭夭摸摸他头上的摸上去扎扎刺刺的头毛，“本来上岗就不容易，说单口相声，就太独了，不团结自己同志，但是对口可以解决两个员工的就业和工作，于是我们俩就组了个组合，改成对口的了。”

王凤山：？？？？

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师父，我还是感觉你在驴我。

#蠢作者 下个世界，要写一个甜甜的恋爱――我结，我滚去码字了，不知道为什么……忧愁它环绕着我

第173章 九十年代相声学徒32

鱼跃社崛起的契机，让秦夭夭都没想到。

这天夜场，正要收了牌子进场的票务突然注意到了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在了剧场门口――虽然这个时候，小汽车已经没那么稀罕了，但车上下来的人还挺稀罕的，金发碧眼，高高大大，一看就是个外国人。

“……就是这里？”

票务看了个稀奇――外国人也听相声？他听得懂吗？

其实也没啥，毕竟申奥成功以后，不少人就把目光投向了这个飞速发展日新月异的国家，不过目前更多精力放在“硬件设施建设”上的祖国暂时还没把传统艺术这种“老物件”和“软件设施”捡拾起来，得等到文化自信被正式提出来以后，这些传统艺术才得到了大力扶持，但有一些已经坚持不住，倒在了曙光之前。

车上下来的人叫Matin，中文名也叫马丁，因为看到了这个正在崛起的庞然大物的潜力，索性破釜沉舟，拿着全部身家来大陆发展，赶上政策支持，他投进来的资金很快打着滚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