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收手后,他才把葡萄放下,擦擦手:“左冉有进步,下次翠章你可以少放些水了。”
左冉不服输地说:“我是因为最近背得书太多,耽搁我练功的时间了。”
说话间,书房里的两人走了出来,赵夜阑道:“天黑了,都先去用饭吧。”
几人刚坐上桌,李遇程就兴冲冲地跑进来了,嚷嚷道:“赵夜阑,我又想到个挣钱的法子了!你看看能不能成!”
他说着就往赵夜阑身边挤,被燕明庭一手薅开:“去去去,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啊?吃完饭再说。”
李遇程撇撇嘴,偷偷跟赵夜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管管这家伙。
赵夜阑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道:“吃你的饭吧。”
李遇程:“……”不辛苦,命苦。
到了六月,经过大夫的检查,确认完全恢复后,燕明庭第一件事就是冲去校场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去翰林院接赵夜阑回家。
“真的完全没问题了吗?”赵夜阑再三确认道。
“没有了!”燕明庭拍拍胸脯,“放心吧,我刚从校场回来,虽然赶以前是差点,毕竟好久没活动了,但再练练就能赶上的。”
“那就好。”赵夜阑总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闲聊,赵夜阑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却坚持着没有睡觉。
“既然不想睡,那我们就干点别的吧。”
“干什么?”
“你说呢。”燕明庭翻个身,双手撑在他两侧,俯视着他,笑了笑,“可以吗?”
“……”
自从燕明庭清毒休养后,两人就没再做那事了,主要是赵夜阑怕出什么岔子,耽误他恢复,严令禁止要清心寡欲。
眼下看样子是彻底恢复过来了,生龙活虎得不像话。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出家人,自然会有需求,所以即使知道燕明庭是在明知故问,他也还是骄矜地回了一句:“可以。”
“可以什么?”燕明庭笑着又追问了一遍。
“废什么话。”赵夜阑捏住他的下巴,仰起头吻上去。
呼吸缠绵间,赵夜阑隐约听见外面打更的梆子声,将人推开一点,抚着燕明庭的脸颊,胸膛微微起伏,喘着气问道:“什么时辰了?”
“六月十三,子时了。”燕明庭眼睛亮亮的。
赵夜阑望着他,眉眼微弯:“芳礼,生辰吉乐。”
“嗯。今年的生辰愿望依然和去年一样,以后的每个生辰,我们都会一起过。”
“嗯……唔!”
清晨,阳光洒进屋内,赵夜阑已经穿戴整齐,陪燕明庭吃过长寿面后,客人们就来了。
不只有朋友,还有很多同僚,大家听闻燕明庭身体恢复,都纷纷前来探望,顺便为他庆生。
这次燕明庭不好再拒绝他们的好意,相处一年,也熟稔了不少,便设下宴席,好生热闹了一番。
一直持续到下午,将军府都热闹无比,燕明庭忙着招呼客人,突然发现好一阵没看见赵夜阑了,找到覃管家问人在哪。
覃管家小声回他:“客人们不是都带了贺礼来吗?大人去检查贺礼了。”
“……”
不知想到了什么,燕明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又看到了在洞房花烛夜当晚沉迷礼金的人。
客人渐渐散去,燕明庭挨个把他们送出大门,才转身去找赵夜阑,却没发现人影,又转去库房,依然毫无踪影,问道:“他又跑去哪?”
覃管家想了想,道:“他和小高好像去赵府了。”
“赵府?”
此时的赵府,比前几年显得冷清多了,平日里只有几个下人在清扫维护。
赵夜阑重新踏进这府邸,竟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看着那些颇为讲究的假山流水,竟然觉得少了一些生气,应该加个鸡圈,或者鱼塘,才热闹。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回到自己以前的卧房,里面依旧干净整洁,四处看了一圈,便在窗边坐下,欣赏着院里的景色,直到视线中出现燕明庭的身影。
燕明庭今日同样穿了一身赭色的衣裳,是赵夜阑给他选的。他有件类似的衣服,去年在对方生辰上穿过,燕明庭很喜欢,赵夜阑便去给他也定做了一身,到今日才穿上。
这人平日里只穿玄色、银色的衣裳,突然换上一身鲜艳些的衣服,竟也压得住,更显张扬神气。
不过燕明庭倒是还穿过颜色更为艳丽夺目的,是那身朱红婚服,乍一见,令赵夜阑眼前一亮,好似在那时便拨动了他的心。
“你看那株花,去年下了场大雨,都快蔫了,我还以为枯掉呢。”赵夜阑待他走近后,指着窗外的花说道。
“现在长得挺好啊。”燕明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