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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彼不知己+番外(33)

作者:月亮黑了 阅读记录

“?”

“我见你们可是日日结伴出行,连他今日出城你都赶着送?都说周藏晏无子,我看倒是未必。”地痞掐得并不用力,起码对现在的高泞来说,这并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地痞见高泞没有回应,怒气不退反增:“你说你这副皮囊,生你的那个女人得美成什么样,才让那老家伙连孙昭念都能叛?”

高泞怒目而视,他原本只想等地痞撒完泼,觉着无趣便会离开,心中实在不想和这种闲人渣滓多费口舌,可地痞却偏要戳他命门,揭他疤口。

他轻易撑起身子,蹬腿往那人腹部袭去,高泞已不是初到闽州那幅脆弱不堪的青瓷躯,数月的操练亦不是小儿玩乐的家家酒,“嘴巴给我放干净。”

这一击蓄满了愤怒,他本就卧于湖边,蹬出去的腿脚更是活生生将地痞踹进湖中,那人浑身被湖水浸湿,再起身也还有半身泡在水中。

自那日高泞被周藏晏救走后,地痞便对这孩儿念念不忘,他恐吓过许多孩童,像高泞这么烈的,还是独一个。

那些孩童看到他便嚎啕大哭,可高泞没有,高泞冷静得不像个孩子,他那日打骂,说尽了骯脏难听的话语,高泞却连眉头也不为此皱一下。

他一事无成,只有这张脸生得可怖,全赖威吓幼小孩童找寻自我证明,可他却没有从高泞的身上寻到一丝快感。

他变得渴望从高泞身上获得成就。

他在府外等了许久,都不见高泞的身影,好不容易见到高泞出府,身旁却永远跟着一个周藏晏。

终于在今日等到周藏晏离闽,高泞还一路送他到街口,中途他不知高泞拐去何处,本以为只能憾失良机,回首的瞬间却又看到他独身前往城郊,自是不能再让猎物溜走。

他原也只想给高泞一点教训,盼着用高泞的泪水冲洗他曾经的挫败,不料候着他的只有林中的这一潭源源澈水。

高泞见地痞如落水败犬,心中怒焰渐消,亦不愿与他过多纠缠,起身便要离开,他转身迈步,身后却在疏忽间波涛翻涌,草地被人疾步踏平,一只湿漉漉的手从身后钳住他,叫他难以前行。

“你还长能耐了。”地痞身上的水紧贴进高泞的衣裳和发梢,钳住脖子的手臂也渐渐收紧,高泞下意识抓住那只手臂,双脚磨平了一寸草地。

高泞的呼吸愈来愈困难,抓住手臂的力道也愈来愈绵软,地痞贴在他耳边讥笑道:“你娘在那老家伙的床上,也会如此有趣地扑腾吗?”跟只被握住耳朵的兔子一样。

地痞见怀里的人拼命挣扎的模样,那种久违的愉悦如荆棘攀上心头,快感交织在他脑中,他癫笑着,臂弯亦收得愈紧,仿佛就要将高泞揉碎在缝隙间。

高泞断断续续地点着气息,身后的人愈发癫狂,若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直接葬于此处。

死在这处美景中也不算难堪,柳潭澈凉,草木葱葱,只是他还有仇没有报、还有人没有寻?他不能功亏一篑。

死亡的恐惧立马侵袭了他脑内的每一寸土地,他终是提起一口残气,用尽仅存的气力撞开了身后人。

地痞吃痛时松了手,高泞立马从中逃出,贪婪地吸入山间的馈赠,他从腰间抽出那柄匕首,反手护在身前,颤声低音:“离我远点!”

地痞不惧反乐,本就狰狞的面孔笑得更加张狂,高泞憋红的眼角无疑让他更加兴奋,他忘乎所以,他陶醉于此,作势从湖边拾起一石块,再次向高泞冲去。

?

一声哀号激起林中禽鸟,掠过湖面沦涟,高泞怔在原地,如同一案宣纸,泼上了殷红的浓墨。

不知是石块先落地,还是暖红先着墨,又或者二者同时,地痞的面上扭曲万分,令人作呕的笑容亦停在那一刻。

永远停在那一刻。

地上那双瞪大的眼睛久久盯着他,脖颈不断向外淌着血,染了衣裳,红了草木,麻木了他的思想。

惊恐、茫然、匕首在他手中颤栗,可再怎么抖,也揭不去寒光上覆着的红幕。

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喉咙里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仿佛他才是那个倒地之人。待空洞的眸中溢出了滚烫的液体,才醒觉,抬手抹去滑落到下颚的滚烫。

添了鲜红。

那一瞬,终是落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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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泱荡漾

高泞忘记是怎麽回府的了。

灰沉的空压着云,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在地上,凿出一个又一个水洼,高泞就这麽站在中间,只穿着一件衣服,一件湿得紧紧贴在身上的裏衣。

齐福看到他的时候,像是从水裏捞起来的一般。

高泞湿着衣裳,白色的遮掩中轻易透出粉红的肌肤,脚上更是什麽也没穿,头顶扎起的髻也鬆垮开散,几条扯出的发丝被水熨得服贴,牢牢地趴在那张萎靡无神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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