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安猛地浑身激灵意识到不对,身旁的张尘镜忽然伸手握住她。对台上的花月讲道:“我们不会管你的闲事,别来惹她。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亲自将你灰飞烟灭,那条蛟也跟着去陪葬。”
花月抬头,此时已经没有血泪和浓墨妆容,干净的露着一张素脸,少了妩媚多了几分清秀顺眼多了。她恭敬地向桃安他们俯身拜了两拜,便消散离去。
桃安侧头看周围的观众,都还在津津有味看戏,再看台上的戏,演得却是钗头凤。她暗自吐出一口气,原来那场大戏却独独是演给她和张尘镜看的。她刚才便在想,陈塘村村民怎么会允许上演这种贬低他们的戏呢。
“你早就知道了?”她锤了张尘镜一拳,只是一个亡魂的把戏,她就不信他看不出来,却毫不提醒任她吓一跳。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吗。”张尘镜见她害怕,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样的尺度在凡界仍是有些大,周围的看客开始对她们指指点点。
但看完花月的故事后,桃安对这座小镇居民的厌恶感已经到了最高,并不想理睬他们。尘镜既然点头应允那位女鬼,就说明这些事都是真的。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她忽的询问张尘镜:“她既然来找我们,是想做些什么吗?”花月浑身阴沉已经快要成厉鬼了,不过看她怨气横生的样子,等她动手也只是时间关系。
“跟我们无关。”张尘镜抱着桃安,大概是认为她太关心其他事,便俯身狠狠亲了她的嘴角。还咬了一口,痛的她嘶了一声。
花月前几日都没有动手,估计是顾忌着她和张尘镜。可现在有了保证,她便毫不犹豫成为了复仇女神。
当晚,陈塘村便死人了。
第9章
死的是东边的一个小伙子,死状凄惨,双目瞪裂像是被什么事物惊吓至死。听闻他生前曾哀嚎数时,可众人就是推不开他的房门,只能在外面透过油窗看他的影子被活活折磨。
犹如人间地狱.在场众人均惶恐不安,更有甚者惊喊:“是她回来报仇了!我们一个都逃不过!”
“我不想死!!”说话的是一个大娘。平日里她总是满脸慈祥,可就是这么个阿婆,狞笑着将花月推下河。
宅子里顿时充满骚臭,有那不出息胆小的失禁了。
这个最先死去的小伙,他叫陈成,是花月的未婚夫。
原本异常和谐的陈塘村开始人人自危,时刻充斥着哭泣和哀嚎,谁都担心自己是下一个。
既然不打算管这件事,桃安他们也准备离开。跟那个胖胖的客栈老板告别时,他眉毛皱得更加深了,看着即滑稽又忧愁。最后他送了桃安几个小玩意做道别礼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就知道,唉。”
“你不要担心,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听他的急躁忧愁的唠叨,桃安有些不忍。
在花月的戏剧里,并没有这位可爱的掌柜身影。说明他没有参与那件事,这让桃安更加欣赏他了。无论何时,不被恶人诱导坚守原则的人都值得尊重。
掌柜闻言惊讶抬头望向她,却又很快了然。桃安和张尘镜初次见面就未隐瞒什么,他应该早就明白他们并非凡人。
“唉,花月那件事时,我正在丈母娘哪里哄我赌气的妻子,并不知道。”他哀愁着叹息:“如果我在,一定会拼命阻止他们啊。疯了,全都疯了。”
“河神怪罪我们,可并未有任何大惩罚。他们却贪图那点多出来的收成,做下这种恶事。花月爹娘本来无子,但人老后有了她似珠似宝这么护着。现在年岁越大却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被邻里街坊抢走送上断头台,怎能不绝望。”
见桃安和张尘镜没有动身,他又絮絮叨叨:“我就知道会出事,以前下雨两三天就停了。可花月那件事后,这阴雨已经连绵不断十几日了。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可我害怕自己家人也遭报复,前几日便将一家老小送出陈塘村了,如果要报复,希望别殃及她们啊….”
“不会的。”桃安忽然出声,却又有些不放心。万一花月杀红眼,真成厉鬼不分好坏了呢?想了想她伸手取下张尘镜的璎珞,递给掌柜:“你将它随身戴着,可护你安全。”
相逢一场便是有缘,她也十分喜爱这位胖乎乎又热心搞笑的老板,决定做件好事。
掌柜眼中有了神采,仿佛不敢置信又找到了主心骨,立马低头向她千恩万谢,她摆摆手示意他别放在心上。主动拉住张尘镜的手,一瞬间感到有些冰凉啊,然后向镇外走去。
张尘镜一时对她主动亲近他有些愣神,又立刻反应过来。嗤笑一声便紧紧反握住她的手,还强势的十指紧扣。桃安也不敢反抗只在心里暗哼,要不是她理亏未经同意拿他那佩戴数万年的璎珞送人,自己才不会这么顺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