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话后,张尘镜面无表情的脸立即破裂。他眼神凌厉地盯着桃安,身上的清冷之气更甚。
陈思见势不对,立即溜走。没看他们两人一副即将大战的模样,而张尘镜那人定是不会冲着桃安发泄怒火,所以此时不走,难道非要等当事人殃及自己这条小池鱼吗?!
哪想到桃安动作极快伸手拉住陈思的手臂,急切道,“说好了打麻将,诶你别走啊!”陈思顿时想要扶额,暗想桃安真是被憋了许久,逮着自己成天劝不说,生死关头也还惦记着麻将。是个狼人了!
而早在桃安动手的时候,张尘镜眼神虽未变仍是淡然的模样,但杀气将近凝成实质,试图把陈思变成一把云烟消散在空气中。而陈思在被他注视之余更忆起自己魂飞魄散的那段日子,不禁心中一寒。
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陈思立即重重地拍落桃安的猪手,瞬间遁出千里外。还不忘留下余音解释道,“我从未答应过你此事,休得胡说。我近来将要闭关,千年内桃安你不要随意来找我。”恨不得瞬间与桃安撇清关系。
桃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远去的残影,恨恨道,“哼,别让我抓着你!”周围很是安静,除了她的自言自语,其余一切声音都消散了。方才神鸟的鸣叫,树枝拂动的沙哑声,花瓣落入云泥中的静响,都没有了,连时间都像是被按了休止符。
就在此刻,有一道清冷地声音透过阻隔准确无误地传达到桃安耳中。
“你说自己想要修养,便让我替你去给凡界的小妖讲道。”他紧盯着桃安,“我去给那群小妖认真讲解,你却在这与其他人玩乐?”
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啊,但如果桃安懂得积极认错的话,她就不是桃安了。
“没有玩乐啊,只是我忙着教徒弟呢。”桃安左顾右盼,就是不肯面对张尘镜质问的眼神,“更何况在那些小妖心中,我是救了他们的大英雄。所以此次讲道,我当然不能失约咯。”说白了就是自己懒得去,可又要面子,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张尘镜头上。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可张尘镜在看见她与陈思嬉笑打闹的那一刻,仍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抑郁愤怒。
“我对你的宽容并不是无底线。”言罢他便拂袖而去。头一次,他没有由着桃安插诨打科糊弄过去,而是挑明了他们心知肚明的沟壑。
桃安呆滞了一瞬,不满撇嘴后又只得立马紧跟上去。可无论她怎么追赶,与张尘镜都差着不愿不远不近的距离。
张尘镜生气了,还很严重。桃安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皱眉得出这个结论。看着前面的身影,她默默咬牙,暗想你要走倒是彻底远遁啊!这么不近不远的距离,自己还不得不跟上。
桃安敢保证,若是自己这时候随张尘镜生气去了,他定是能暗中为难自己好几天。她倒是能不搭理这个醋缸,可陈思刚刚恢复估计是经不起张尘镜的怒火了。
更何况,如今自己是三千界所有小妖崇拜的对象,可她只喜欢光环却又没什么耐心。故每次讲道对桃安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只得推诿给张尘镜。若是惹怒了他,估计以后自己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想到此,桃安立即加快了飞行速度,路过唐松草家时,再次故技重施扯了一把朱雀毛。
伴随着朱雀凄凉的尖叫,唐松草惊怒交加的质问声响彻云霄,“张尘镜你和桃安当个人行不行啊!你们夫妻俩一天没事干吵架玩就算了,又来折腾我家朱雀那可怜的尾羽!”
而张尘镜在听见此话后放慢了脚步,桃安趁机追了上去搂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摊开手,仍是那熟悉的流光溢彩的朱羽。
“呐,送你。”桃安抬起眼眸看他,小声道,“醋缸你就别生气啦。”
张尘镜立马就想撇开她转身离去,桃安当即双手紧紧抱住他,投降道,“那好吧,你这般生气是因为我骗了你,还是因为见我与陈思打闹?”她想了想又补充说,“我骗你比今日过分的可还有许多次。”而张尘镜无一例外地都选择了容忍。
见张尘镜犹是意难平的模样,桃安意味深长道,“你要知道,就算我与其他男子交谈玩乐,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张尘镜你最好把那些心思收一收,可别太过分了。”
“你威胁我?”张尘镜顿住脚步,狭长的眼睛看着她。
气氛紧张起来,就在此刻桃安忽然神游般询问,“讲道很累吧?”
张尘镜冷笑一声,“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妖聚在一起吵闹,没有尽头的问题与坐不住的打闹,如果如你所说这就是妖族的未来,那么我对我族前途的怀疑已经到达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