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痛,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此时的刘青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挥起扫帚一下又一下的往下落,俨然一副恨不得把她前夫就地打死的架势。
直至旁边的蒙婉和明帆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声吸引,蒙婉连忙过来阻止,刘青才从一片震怒当中缓过神来。
冷静下来后,刘青扔掉扫帚,随手拿起挂在门后擦地用的抹布,毫不客气地直接塞进她前夫嘴里,惹得她前夫的目光如同淬了毒液一般狠狠剜来。
这个时候,蒙婉才猛地想起一件事,忙不迭转头看向明帆:“蛋卷没跟你一起上来?”
“……”显然明帆也刚记起蛋卷这个儿子来,尴尬地动了动唇,“还在车里。”
当他们两人急急忙忙下楼寻找时,可怜的小蛋卷独自在车里守了快一个小时。
周遭是沉浸在浓稠夜色中的乡间道路和大片田野,只有一轮弯月悬挂在夜空中,浅淡的月光洒下,更为眼前的夜景增加一份寂寥。
在这种四下无人的环境中,蒙婉呆久了都会觉得心头发毛,更别说蛋卷只是一个五岁小孩子。
身高腿长的明帆走在最前面,打开车门一把将蜷缩在后座上的蛋卷抱出来,蛋卷的小身板还在瑟瑟发抖,委屈地扁着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却忍着不肯哭出来。
“蛋卷!”蒙婉喊道。
哪知道听到声音的蛋卷霎时愣住,紧接着便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涌出来,蛋卷可怜巴巴地抽噎几声,到底没能忍住,于是呜哇一下哭出声。
蒙婉见状,一下子就慌了,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到来不小心吓哭蛋卷,站在原地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
“妈妈……”蛋卷抽抽涕涕地喊着,从明帆怀里伸出一双小手。
蒙婉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把蛋卷抱过来。
小家伙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把脑袋埋在蒙婉的颈窝里一个劲儿抽噎,被蒙婉轻言细语地安慰了好久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一群人回到楼上之后,刘青下厨给明帆和蛋卷煮了两碗面,用开水烫过的面条上面洒了一层提前做好的肉酱,再放上新鲜的蔬菜椰叶以及鲜嫩橙黄的荷包蛋,端上桌时还冒着浓郁的热气。
刘青的手艺很好,尤其是做这些简单的食物,面条筋道有嚼劲,拌着肉酱和汤汁吸溜进嘴里,蛋卷吃得满嘴都是油。
“慢点吃。”蒙婉无奈地叹气,拿了张纸巾替蛋卷擦拭嘴巴。
蛋卷塞得满嘴全是,脸颊鼓鼓囊囊像极了小包子,他乖巧听话地仰起脑袋,闭上眼睛,很是享受蒙婉给他擦脸的动作。
蒙婉越看越觉得心软,忍不住凑上前,在蛋卷光洁的额头上吧唧一口。
等到蛋卷磨磨蹭蹭地把整碗面条吃完后,警察们终于姗姗来迟,起初蒙婉还以为这些警察是接到了她的报警电话才赶过来的,没料到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老警察下车就直奔明帆走来。
“明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老警察讪笑着和明帆握了握手。
“是我三更半夜打扰你们了。”明帆说道,“劳烦你们这么晚了还兴师动众。”
老警察忙道:“不麻烦,为人民服务嘛。”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老警察便指挥几个年轻的警察把被刘青打得鼻青脸肿的刘青前夫带走,面对刘青前夫的血泪控诉,老警察面不改色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待刘青前夫被押上车后,老警察才笑眯眯地说:“明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明帆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问道,“我们也要去警局吗?”
老警察连忙摆手:“这个倒不用,一桩小事而已,用不着你们特意跑一趟。”
看得出来老警察和明帆是旧识,并且这次过来带足了人手,还开了五辆警车来,再加上刘青前夫被扯掉了塞在嘴里的毛巾,整个过程中都在大吵大闹,顿时惊扰得不少邻居半夜起床跑来凑热闹。
一时间,刘青家门前挤满了人群。
大家指着还在警车里骂咧的刘青前夫,议论纷纷,言语间少不了对刘青的同情以及对她前夫的厌恶。
待警车们驶远后,吃瓜人群才逐渐散去,刘青手脚麻利地重新收拾了一下家里,又给蒙婉歇息的卧室添了一床棉被。
这场闹剧总算落幕,刘青和司机都感到格外疲惫,纷纷道了声晚安就各自回房了。
蒙婉和明帆也带着蛋卷回到他们住的房间。
这间卧室的床有一米五的宽度,如果只睡蒙婉一个人的话就有很大的自由活动空间,可是现在再加上明帆和蛋卷,就显得有点小了。
蒙婉把准备好的毛巾和牙刷拿出来,让明帆带着蛋卷去卫生间洗漱,她坐在床边等待,免不了要东想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