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刘青,发现刘青不知何时整张脸都淌满了泪水。
“我跟他说几句。”刘青咬牙走到卧室门前,费了些力气才压住声音里的哭腔,她沉声道,“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再来纠缠,我就报警了!”
外面沉默片刻,忽然响起一道嗤笑声,刘青前夫不以为然道:“我听说你带了一些人回来看地是吧?你也不想想你走了多久,你的房子和地都是谁帮你看着的,不如这样,你一次性给我二十万,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你……”刘青被对方的狮子大开口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脸色极为难看,“ 你疯了吗?!我哪儿来那么多的钱给你?而且就算我有钱也不会给你!”
刘青前夫厚颜无耻地说:“你不是把你老板也带回来了吗?让你老板借钱给你。”
“……”刘青快被她前夫的话气疯了,厉声道,“你给我滚!我不欠你什么!你再闹下去我真的报警了!”
“那你报警呀。”刘青前夫忽然笑起来,只是那猥琐的笑声让卧室里的所有人都感到生理性的不适,很快又听得他说,“刘青,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拿二十万给我,要么就等着我喊几个人把你这破屋全砸了。”
末了,他补充道,“当然,如果你确实手头紧的话,可以先打个欠条。”
闻言,刘青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却无可奈何。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刘青前夫在村子里无赖惯了,街坊邻居中哪个不知道他是个不要脸的?被这种人缠上只能自认倒霉。
以前刘青就不喜欢他前夫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欺负人,劝说了几句反而被骂,就由着他去了,却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报应会落到自己身上。
蒙婉在刘青和她前夫争执时,便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当警察问地址时,蒙婉答不上来,只得走去问站在门前的刘青。
刘青脸色惨白得可怕,她迅速说了一串地址,警察让他们几个人在原地等待,随后便挂断电话。
“警局在镇上,我们这里离镇上太远了,警察过来估计需要一个多小时。”刘青说。
“没事。”蒙婉拉着刘青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这次离开后,就别回来了,反正你儿子在城里念书,你们就在城里找个稳定点的住处。”
刘青早已被前夫的行为伤透心,她抬手拭去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沉默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青前夫似是等得不耐烦了,又开始砰砰砰的敲打卧室门,甚至拿起什么东西对着外面的门锁就是一阵狂砸。
饶是房门的质量再好,也禁不住刘青前夫这么折腾。
不到十分钟,门竟然被砸开了。
在明亮的白炽灯光下,蒙婉终于清清楚楚看到了刘青前夫的长相。
不得不承认,光从那五大三粗的块头以及几乎从眼底流露出的戾气来看,刘青前夫就不像个好惹的人,他穿着崭新的皮夹克,挺着啤酒肚,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外面走进来。
那势在必得的模样像极了捕捉到猎物的兽类。
只是从刘青前夫的体型来看,就算把他比喻成野兽,充其量只是一头野猪而已。
刘青前夫的目光扫过刘青和司机,随后在蒙婉的脸上猛然顿住,一抹惊艳的色彩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他歪着嘴角嘿嘿地笑起来。
“这个女人就是你老板?”尽管话是对刘青说的,可他的视线始终没有从蒙婉身上挪开。
刘青意识到不对劲,不动声色地往蒙婉身前挡了挡,警惕又挟了些恐惧道:“我警告你别过来,我们已经报警了!”
“你不是没钱吗?让你老板帮你给算了。”刘青前夫毫不掩饰脸上的贪婪,理所当然地对蒙婉说道,“你替她给了二十万,我就放你们走 ,怎么样?”
蒙婉站起身,眸光冷冷盯着刘青前夫:“想得美。”
闻言,刘青前夫的脸色倏地一变,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狰狞起来:“你说什么?”
司机见状,连忙去拽蒙婉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激怒了刘青前夫。
刘青也被蒙婉突如其来的态度吓到了,嘴巴张张合合半晌却不敢说什么,而是战战兢兢站在蒙婉身边。
然而蒙婉仿佛没瞧见司机和刘青的反应,漂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刘青前夫,其中的嘲讽和鄙夷一目了然,她似笑非笑地开口:“二十万太少了,不然我给你两千万如何?不过你得先等一下,等到明年清明节的时候,我再烧两千万冥币给你不是更有诚意一些?”
话音还未落下,刘青前夫已被气得暴跳而起,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分明,他眼睛里似乎要喷出浓烈的火焰,一个冲到蒙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