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上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的耳朵轻轻的动了两下,却听着黎赤道:“说来,他们两个人死在同一天,生也在同一天。”
“这生生世世积攒下的无限功德,根本不是一世冤死可以达到的。”黎赤看白上已经吃的差不多,于是在桌子上留下了些白纸,揣起小不点,继续朝前走着,“他们二人看尽了人世间悲欢,自身死因早已置身度外,以他们的资历,想要上升到地府十八君位都不是不可以。”
“喔喔。”白上点头,正巧他们这时候经过了黑白无常的身边,三人六目相对,黑白无常同时愣了一下,就见黎赤怀中的小紫老鼠冲着他们挥了挥爪子,两颗小牙齿龇起来像是在笑。
与人为善,必被人善之。
这个念头在白上脑袋中闪了一下,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在经过了他们只后,莫名的觉得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黎赤无奈的戳了戳白上的脑袋,半是无奈的道:“你根本无法控制你的祝福能力,以后不能妄动了,知道吗。”
白上蔫了吧唧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把脑袋缩到了黎赤的大手里面,又用脑袋蹭了蹭。
黎赤无奈,看了看左右,正巧看到了一个马肆。
“阿上,想不想骑马?”黎赤的脚已经朝着那里走了过去。
白上的脑袋露出来一个尖尖,小眼睛黑亮黑亮的瞅着那一匹匹看起来非常雄壮威武,浑身散发着亡灵气息的骨马。
“……想。”他鼓起腮帮子,在黎赤怀里变成了人形。
突然加重的重量没有让黎赤变脸,只是向上托了一下白上的屁股,随后听着把头靠在他肩上的白上说道:“这个,我有些害怕……”
黎赤神色和往日没有不同,只是细看之下明显是温和了很多,他把白票交给马肆老板,左右看了看,挑选出了一匹眉心中有一抹红印的马匹。
将怀里的白上抱上了马之后,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样子,随后也一使力翻身上了马。
白上只感觉马身微微一阵,随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就靠到了自己后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去哪呀?”白上新奇的左右看着,开心的不得了。
“不急,有人来引路了。”黎赤顿了一下,牵了牵手中的缰绳,看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缓步的走了过来。
*
“阁下可是白大公子?”一身白衣的白无常,也就是谢必安双手作揖,微微一弓腰问道。
白上眨眨眼,下意识的向后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我是姓白,家里排行老大,你是找我吗?”
谢必安眉目很温和,一身白衣之下的脸上在这四周有些阴暗的酆都显得更加的如玉一样温柔,“若是你的父亲名为白部,母亲名为紫檀,那便是了。”
白上苦恼的皱了皱眉毛,随后虚空抓出来了一本族谱,对着谢必安快速的说道:“小神等我下,我查查族谱。”
范无救挑眉,看着白上认真翻到最后一页,随后找字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和身边的谢必安对视一眼,摆了摆手,道:“不必再翻了,就是阁下无疑。”
白上茫然抬眼看了看,谢必安朝前走了一步,说道:“百年前白日里飞升两只上古神兽,地府之内无人可看出那二位本来面目,据功德簿记载,他们本该前往青丘之国位居君位,只是那二位说自己尚有心愿未了,不愿飞升。”
白上嘴巴抿了起来,扯了扯黎赤的袖子,小声的道:“是爹爹和娘亲啊。”
他把自己刚刚找到的那一页指给黎赤看,一点不在意自己祖上几辈子的名字都被黎赤给看了个干净。
黎赤也没有多记,只是微微点头,“烦请二位指路。”
“不敢当。”谢必安笑吟吟的,伸手指了指他们两人右边的一座山上,“地府之内够那二位神格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西边的主教殿,只是此刻那二位应该是在地藏菩萨坐下听经修行。”
谢必安从袖袋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令牌,“此乃鬼王令,凡是神位以上的使者手中都会有一个,那二位在凡界似乎与上界之中的某位有些交情,你们拿着这鬼王令,除了主殿外,可以在这地府之内随意走动。”
黎赤也没有推拒,伸手就接过了。
白上凑过去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牌子像是一个倒着的羽毛,上面一个繁琐的字体书写了一个字,他不认识,只能大概的猜到像是令字。
“谢谢啦。”白上挥爪子。
谢必安和范无救同时闪身,避过了白上这一爪子。
“方才阁下那一下足以让小神受益百年,可经受不起在一下了。”谢必安看着白上一副茫然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喜欢,于是想了一会儿,看黎赤还没有念头要走的样子,看了身边的范无救一眼,抿唇笑着说:“小生这里还有以前游历时得到的一本古书,撰写就是隐鼠一脉修行传承,只是百年以前隐鼠一脉彻底断绝,这本书也毫无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