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却听得他叹息一声,“好,我不逼你。”随即在她身边躺下,伸手一勾将她揽进怀中,又道:“睡吧。”
江慈宣有些惊愕,不由转头向他看去,却见他闭上双眸,掩盖掉眼中的火焰却掩盖不了脸上的隐忍表情,她知道他这是在极力克制,只因为她说她不想这样。
她突然有些看不懂齐瞻了。
“车婕妤,车婕妤你不能进去!”
外间突然传来吵杂之声,江慈宣转头看去,却见从屏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白色的身影,见了里间的情景那身影猛然顿住。
躺在床边的齐瞻见到她,好似被针刺到一般猛然坐起身来,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过去,面上表情复杂,看不透彻,“果依,你怎的来这里了?”
车果依一头青丝自然披散下来,更衬得小脸洁白如玉,好似无法承受眼前画面的冲击,她下意识倒退一步,那毫无血色的唇角颤抖着,泪珠也雨点般落下,她紧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颤声道:“为什么,你明知道她是杀掉我们孩子的凶手,为什么还跟她躺在一起?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可以完全不顾我所受的伤害转而召别的女人侍寝了?”
齐瞻紧张的走到她跟前,他眉心微拧,听不出语气中的波澜起伏,“既然身体不好就好好在殿中休息,怎的还跑出来?”
大颗泪珠无声的从她洁白无瑕的脸庞划过,如雨打莲花般,看上去格外楚楚动人,她直直望向他,眸眼中带着几许嘲讽,“果然,你爱的还是你的江山,即便是我在你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我的孩子,齐瞻,我早该认清你的。”
齐瞻好似有些紧张的向前一步却又顿住身形,恐怕是考虑到还有别人,他闭了闭眼,也不知在掩盖何种情绪,“果依,不要闹了。”
车果依连连后退几步,“我不闹,我也懒得跟你闹,愿你跟你的皇后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正要转身离去,齐瞻却像一头受了刺激的野兽一般猛然拽住她的手腕,他好似有些愤怒,又有些心疼,“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慈宣闲闲的走到矮几边自倒了一杯茶来喝,反正他们演他们的戏,她喝自己的茶,就当时无聊看一场戏罢。
车果依被他拽住,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怎的?你不让我走?想让我跟你的皇后一起伺候你?”
齐瞻转头向江慈宣看了一眼,见她跟没事人一般悠闲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好似被打了一拳,闷闷的,不好受。
他没有回答,反而目光紧紧落在江慈宣身上,车果依心里很不好受,她大力甩开他的手,用她一向高冷的语气道:“我才不屑与人共侍一夫。”
说罢又要转身离去,齐瞻再次拽住她的手腕,显然他不舍得她走,车果依烦躁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暮然带上了几许挑衅,“好,既然你这般不想我走,那你让你的皇后走。”
这话,显然带着孩子气。
江慈宣顿时觉得车果依这种女人太过无聊,不过反观齐瞻,倒是挺受用的,听了她这话,立刻用带着抱歉和驱逐的目光向她望来。
他是想让她知趣一点,自己走。
大概男人都喜欢这种喜欢胡搅蛮缠,没事爱作死的女生吧,江慈宣心想。
既然人家都让她走了,她也没有道理再留在这里,再说这出狗血剧实在看得她膈应,所以她乐得离开,她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齐瞻面前向他福了福身,“陛下,臣妾宫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齐瞻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带着任何歉疚,好似她离开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江慈宣也懒得理会这些了,转身出了宫殿。
齐瞻会跟车果依发生什么她不想多想,她更多的是考虑以后该怎么做才能捏住齐瞻的七寸,再给予他致命一击。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完全扰乱了她的心智。
第二天早上刚用了早膳不久,她正要喝茶,却见灵儿急匆匆进来道:“娘娘,卫丞相让人传话。”
她不由脸色一沉,心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果然,只听得灵儿道:“卫丞相让人来说,卫老太公病了。”
江慈宣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只觉得好似心脏被人刺了一下,“什么?”
“娘娘先别急,卫丞相说了并没有大碍。”
最疼爱她的外公病了,她怎么能不急,“怎的好端端的突然病了?”
“来人说是二公子执意要娶如意姑娘为妻,卫老太公不肯,二公子便说话冲撞了卫老太公,老太公这才气病了。”
如意!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倒是忽略她的存在了,这颗齐瞻安排在卫家的毒瘤,也是时候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