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知道,可是一直都不敢去触碰这个可能,她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齐瞻对她好都是因为爱她而已。
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用这种理由来牵制他,说真的,她非常讨厌用这种方式。
果然,齐瞻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许鄙夷,车果依一直在他面前都是骄傲的,却没想到那么骄傲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会用这种丑陋的方式来跟他交易,而她在她死之前也不给他一个好印象!
“长生不老?”他轻笑一声,“那不过是一个虚幻而已,若虚幻不能变成现实,我宁愿一辈子活在现实的泥沼之中,看样子,那药你是不打算喝掉的,既然不打算喝掉,那朕便让人进来将药给你灌下去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而车果依自然惊慌失措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将要离去的身影,哭道:“你说我心狠手辣,那么江慈宣呢?我跟她比起来可真是差远了。”
“江慈宣?最起码她从来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车果依,我该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你如今所尝到的苦果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我并不欠你什么。”
“不!”车果依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嘶吼出来,“你欠我!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即便你用你这辈子都还不完!”
齐瞻鬓角的地方动了动,他终是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道:“这辈子,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我暂时先欠着,等到下辈子我再慢慢还你吧。”说罢,他终于不再犹豫,拔开她的手便冷漠的离去了。
车果依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忍不住便要向他跑去,可是还未靠近他身边,却见从殿外涌进来好些宫人将她给死死拽住。
“阿瞻,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阿瞻……我有话要说……”
“阿瞻……唔……给我拿开,我不喝!”
“阿瞻……阿瞻……”
殿中的声音由嚣张慢慢变得微弱下来,而齐瞻最终还是绷不住,他嘴角颤了颤,立刻便有两串晶莹从他的眼眶中滚落。
海舍人从殿中出来,见了他的模样也不敢再多看,立刻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悄声禀报道:“皇上,车荣华已经去了!”
齐瞻愣愣的在原地站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道:“好,朕知道了。”
今晚的夜色好似格外的漫长,已经到了卯时了,天空还黑沉如浓墨一般。
正要离去,却见前方有几个人影向这边走来,待走近了他才发现为首的人是皇后。
江慈宣带着人给他行了礼,齐瞻疲惫的挥挥手,就连“平身”这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慈宣见状便道:“皇上今日也累了,车荣华的身后事就交给臣妾吧。”
齐瞻也没有多做犹豫,只叹息一声道:“那就有劳皇后了。”
江慈宣福了福身,自带着人向殿中走去,然而刚走出几步却又听得齐瞻道:“死者为大,朕希望皇后能不计前嫌,将车荣华好好安葬。”
江慈宣没有回答,齐瞻也好似没有期待她的回答,交待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车果依再次醒来的时候江慈宣已带着她出了宫,车果依一时间没搞清楚情况,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转头看着江慈宣笑盈盈的望着她,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便从地上坐了起来,她双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好似她是什么猛兽,一不注意就会扑过来咬断她的脖子一般。
“你也死了?!”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江慈宣摇摇头,“当然不是,我们都没死,你还活得好好的。”
车果依双眼一眯,在身上摸了摸,确定了她说的话不假之后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此刻她跟江慈宣正坐在一亮马车中,这马车装饰简陋,让人根本想不到这里面坐着的是当今皇后娘娘。
她自然还记得在昏迷之前,她被几个宫人强灌了毒酒,她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一醒来竟然到了这么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你想对我做什么?!”
江慈宣高深莫测的笑笑,“你等下就知道了。”说完自是下了马车,没过一会儿却见从车外闯进两个侍卫将她强拖了下去。
下了马车来,车果依这才发现她正身处密林中,她放眼看去,这四周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她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究竟是哪里,此刻她她正站在一个深坑旁边,这深坑中还或坐或趟了几个人,这些人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黝黑,有的头上长了癞疮,有的脸上长了疱疹,她甚至还看到一个左脚已经腐烂,不断有恶心的蛆虫在腐烂得直剩下骨头的腿上蠕动着。
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怪物。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这些人要么衣衫半敞,要么全身□□,有的人双手在胸口风0骚的摸来摸去,有的双手伸到裤子里在胯间不知羞耻的活动着,总之这些人看上去怪怪的,好像被人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