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么?若说苏婕妤是这陈大春在宫中的接应,那么那个历稳婆便是苏婕妤一手弄进宫的,可是选稳婆的那一天,只有车婕妤去过皇上宫中而苏婕妤却没有去过。”
齐瞻还未回答,一旁的车果依却道:“皇后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想起一桩事情来,那日臣妾去建章宫给皇上送羹汤,途中遇到苏婕妤,苏婕妤旁敲侧击的跟臣妾说了一下宫中选稳婆的事,又跟臣妾说有个历稳婆是她老家的,技术不错,想让臣妾帮帮忙,臣妾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遂答应了下来。”
苏婕妤满脸惊异的看着她,转而又带着恳求和期待望着江慈宣,不断摇头道:“不,臣妾从来没有跟车婕妤说过这番话,臣妾没有,还望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江慈宣在心中冷笑,这车果依实在太不要脸了,什么脏水都往别人身上泼。
☆、第59章 枉死
“好,就算那稳婆是苏婕妤引进宫的,可是这蒙面男子既然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想来武功是不弱的,不知能否在本宫面前展示一下呢?”
别说她以貌取人,单看陈大春那长相,她都无法将他跟武林高手这类牛逼哄哄的人联系到一起,武艺高强什么的跟他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好吧?割麦插秧倒是更适合他这蠢笨的糙汉子形象。
陈大春一脸木讷的望着齐瞻又一脸木讷的望着江慈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慈宣冷冷一笑,“怎的,莫非你不会武功?”
陈大春回答不上来,齐瞻急忙道:“这陈大春跟鸱枭交手的时候受了严重的伤,就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展示武功了?”
江慈宣不以为然,又接着问道:“也不知他伤到了哪里?”
齐瞻便冲陈大春使了使眼色,陈大春机械的点点头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脱下来,惊得一旁的女眷连忙侧头避开。
江慈宣却没有避,她目光死死盯着那陈大春的身体,却见他的后背上果然有两条深深的刀痕,这刀痕深可见骨,异常狰狞。
江慈宣顿时眸色一紧,目光深沉的向齐瞻望去,却见齐瞻勾唇一笑,“皇后还有什么疑问?”
“有,自然有!当日那历稳婆和小璧都指认了车婕妤的,皇上不可能忘掉吧。”
“这两个人既然是苏婕妤安排的,苏婕妤有心要将车婕妤拉下水,将一切都推在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今日要给车果依洗刷罪名洗刷定了。
“皇上,你真的有心要包庇车婕妤么?”
“朕并不包庇谁,朕这是就事论事。”
江慈宣闭了闭眼,“皇上,这件事情疑点颇多,还望皇上好好调查才是,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
“朕并不觉得此事还有什么疑点,这黑衣蒙面人朕抓到了,他也认罪了,况且又供出了幕后主使,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转而冲外面道:“来人,将毒酒端上来!”
苏婕妤听得“毒酒”二字,脸上已是毫无血色,她膝行到齐瞻跟前双手抱着他的大腿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还望皇上明察啊!”
江慈宣有些无力的看着这一切,齐瞻他毕竟是皇帝,他想让谁死,如果那个人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的话,那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对于苏婕妤,她能帮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她不是圣母,她不可能谁的事都能考虑到,她也不是拯救苍生的菩萨,不可能谁的命都能救下,在这宫中她能保住自己都要费一番精神了,更何况还要分心却保护别人了。
然而她依然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向齐瞻道:“皇上,苏婕妤毕竟在王府的时候就跟着您,您真的要这般冷酷无情么?”
齐瞻不以为然,“就是因为她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她做出这些事情来便更让朕心寒。”
正好这时毒酒端上来了,齐瞻便毫不犹豫的吩咐道:“给这个毒妇灌下去吧!”
齐瞻话音一落,立刻便有好些宫人上前来抓住苏婕妤的双手,另有宫人端着毒酒,一手捏着下巴,一手将毒药灌进了她的口中。
苏婕妤要说的恳求便这般被硬生生的逼了下去。
江慈宣终是有些不忍,转开了头。
苏婕妤被灌下药之后便全身一软便无力的倒在地上,却见她双手捏住喉咙,好似要将让她痛苦的东西捏出来一般,那一双泛着红光的双眸紧紧望着齐瞻的方向,眸中带着不甘,怨恨,愤怒,嘴唇翕动着,一脸痛苦的好似要说什么,可最终,再多的话语还是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嘴里倒是不断泛起白色的泡沫,就这般挣扎了良久,她终于彻底安静了。
齐瞻挥了挥手,“将她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