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斜上方的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一块暗器来向他袭去,千竹敏锐的捕捉到冷兵器划破空气的声响,他跳将起来,一个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脚尖飞踢巧妙的将那暗器弹回去直扎那人的胸口,只听那人闷哼一声,立刻倒地而亡。
虽然他一心护住手中的糖人,可是他的动作幅度过大,竹签从中间断裂,那串着糖人的一头掉在地上,他正要捡起,那些围着的黑衣人即刻一拥而上,那糖人便被其中一个黑衣人踩在脚下。
千竹眼中涌起骇人寒光,看向这些袭来的人带着十二万分的仇视。
他拔出腰上的佩剑,反手握剑划出一道圆弧,只听得一声细微的钝响,那向他袭来的黑衣人脚步一顿,周围空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几秒钟之后却见从黑衣人的脖颈中喷出一串血流,就如决提而出的河水,止也止不住。
只一招他便结束了战斗。
黑衣人纷纷倒在地上,周围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喊。
“快逃啊,杀人啦,快逃啊!”
“……”
在惊呼声中,千竹慢慢蹲□将踩成稀烂的糖人一块块捡到手中,他周身仿佛形成了强烈的磁场,自动屏蔽了慌乱逃跑的人。
将糖人紧紧握在手中,他冰冷的目光在倒地的黑衣人身上扫了一眼,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声音说道:“杀了你们还真是便宜了你们!”
姑苏城的东郊有一大片收割了的麦田,麦田边上开着一丛丛芦花,月当中天,那芦花荡就如一片白色的海洋,周围响起螽斯吱吱鸣声,越发显得月夜下的安详宁静,微风推着波浪,激起片片浪花飞上天空,却见一个人影划破那芦花堆成的波浪款款而来。
这人生得挺拔修长,脸上带着面具,月色下那面具发出冷冽寒光。
他的肩上扛着一个女子,芦花边上有个缓坡,那缓坡上有一座破烂的道观,这人便扛着女子向道观走去。
道观中堆着枯草,他小心翼翼将女子放在枯草上,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俊美的容颜。
道观中点着一盏豆油灯,跳跃的火焰映着男子明亮的瞳眸,也不知是那皓瞳点燃了火苗还是火苗点燃了皓瞳,两相映照,竟然让昏暗的道观明亮了不少。
他在女子身边蹲下,将她的身体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痴痴望了她很久,嘴角上挂着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男子立刻警惕起身向外看去,手下意识的握住腰间的佩剑,却见从门口走进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黑面纱的女子。
男子脸上的神色一缓,握着剑的手慢慢松开来。
“你可注意到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女子摘下面纱露出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你放心,这一路上我都注意着呢,并没有人跟来。”
“那就好。”
“你急急叫我出来究竟又有什么计划?”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素绢,他将素绢塞到女子手中嘱咐道:“我要你做的事情这上面已经写清楚了,你看完之后立刻烧掉。”
女子将素绢折好放到怀中,无意中看到男子身后躺在枯草上的女子。
却是她无比熟悉的一张脸。
猛地看向男子,她不可思议的质问道:“你怎么把她弄到这里来了?”
男子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要告诉你的话都写在那素绢上了,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女子眼中划过一抹受伤,那永远带着三分委屈的眼神已经迷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么?”
“西施,我希望你懂事一些,现在情势很紧张,你千万不要引起吴王的怀疑才是!”
西施颤抖着小手指着他身后的女子,“那她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现在情势紧张么?为什么还将她带到这里?!她可是太子的人。”
白君逸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不少,“你不要这么任性,你要知道你肩上担负起的重大责任,要是这件事成功了,你便是越国的英雄,整个越国人民都会敬你爱你的。”顿了顿又道:“你若是不走,我便带她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眼见他真的要走,西施扑上去紧紧搂住他委屈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这般生疏了?君逸,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是最爱护我的了,纵然我这么做是为了越国,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啊。”
白君逸想将她拉开,无奈她实在搂得紧,他又不敢太用力,她身体实在太娇小,他怕抓疼了她。
叶依依迷迷糊糊的醒来,还没搞清楚身在何处便看到如此暧昧的一幕。
这两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