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他连她是穿越来都看出来了?
她深深咽了一口唾沫,干笑道:“公子说笑了,若我不是这世界人,公子倒是说说我是从哪里来呢?”
千竹眼神一眯,看向她目光又深了几许。
就这时,只听马车外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声音,“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望太子殿下稍作停留。”
千竹这才将她放开,她立马松了一口气。
“何事?”依然是淡淡没有一丝感情声音。
“回太子殿下,奴婢是悦嫔娘娘人,娘娘听说了太子府上来了一个善弹琴乐师,一直想一听佳音,今日得知太子殿下竟将那乐师一同带上了,娘娘欣喜不已,便差遣奴婢来请乐师过去娘娘宫中弹一曲与娘娘解解闷。”
千竹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做恭敬状。
禾天呈上来一块腰牌,千竹接过看了一眼,确是悦嫔娘娘东西。
“既然悦嫔娘娘赏识你,你便去吧。”
她立刻恭敬道了一声“喏”。
刚刚下了马车便又听刚刚侍婢说道:“多谢太子殿下成全,宴会开始之前奴婢定当将姑娘安全送到太子殿下身边。”
没有听到千竹回答,马车慢慢向前驶去。
马车走远之后那女子才向叶依依福了福身说道:“奴婢是悦嫔娘娘身边侍女鸢末,姑娘随我来吧!”
鸢末前面带路,她紧紧跟随身后,可是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她们所走路越来越偏僻,按理来说那悦嫔宫中还算受宠,是琼姬长公主生母,不可能住如此偏僻宫殿之中。
“鸢末姐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鸢末冲她嫣然一笑,“姑娘放心,不会错。”
她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疑虑,再怎么说她现也是太子府中得宠食客,太子整个宫廷影响力还算不错,悦嫔犯不着暗算她来得罪太子,也就是说她暂时还是安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前面鸢末终于一座宫殿外停下,她抬头看去,只见门匾上大书着“落霞宫”三个大字。
“就是这里了,姑娘请吧!”
鸢末将她带到一个偏殿里休息,说是悦嫔娘娘此刻正午休,让她这里稍候片刻。
这殿中摆设很简单,一张软榻,一张乌木矮几,矮几前面燃着香炉,悦嫔可不是一个节俭之人,可是这殿中东西却过于简单了。
就她疑惑间,她突然看到从门口走进一个人来,当看清来人时她彻底惊呆了。
是姑蔑,竟然是姑蔑。
姑蔑一身月白长袍,长头顶束冠,那一双狭长狐狸眼中盛满了温柔,如春水一般将她包裹。
虽然她内心激动,但还不至于激动到丧失了理智,她急忙转头看向门口,生怕被人现他们这里接头,姑蔑看出了她疑惑,冲她温和一笑说道:“鸢末是我人。”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宫殿怎么看都不像是悦嫔所住地方,原来根本不是悦嫔要找她,而是姑蔑故意将她引到这里来。
姑蔑端详了她一会儿,伸手抚上她脸颊,那脸上笑容随着手指触碰慢慢凝结,终化为一声叹息,“东施,你憔悴了不少,太子府日子不好过吧?”
姑蔑手掌心中温度灼烫着她心,脸颊上很飞起一抹朝霞,她低头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我很好,你大可放心。”
姑蔑一瞬不瞬看着她,那原本揉满了温柔眼眸中此刻藏着浓浓疼惜,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块纸包裹塞到她手中,“这个是你喜欢吃山芋糕。”
接过那山芋糕,叶依依就像一个小孩得到自己心爱宝贝一般兴奋。
要说这世上了解她人,怕是非姑蔑莫属了,四年相处,姑蔑早就拿捏好了她习性,所以她跟姑蔑之间相处非常和谐,姑蔑是她师傅也是她主子,但是她跟姑蔑关系有时候像师徒,有时候像恋人,看上去错综复杂,可是都可以被姑蔑调整得恰到好处。
她将山芋糕一块块塞到口中时候,姑蔑突然将她脚抬起来,她正想反抗,他却已经先她一步将她鞋子脱掉了。
握着她脚,姑蔑皱了皱眉头,“怎还是这样冰凉?我让你备药丸你都没有吃么?”语气中带着责备,然而话刚说完却急忙解开自己袍子,将她冰冷双脚放到自己温暖胸膛中。
东施天生阳虚,手脚常年都是冰冷,冬天是造孽,躺床上就像睡冰水中一样,被窝要很久才能暖和起来。
知道她因为手脚冰冷很久无法入睡,姑蔑便经常和衣躺她身边,就像现这样将她双脚放到自己怀中或者将她紧紧搂臂弯,将她冰冷身体一点点捂热。
姑蔑身上温暖从脚心一直蔓延到她心底,看着他那皱着眉头略带责备样子,她鼻上一酸,一股湿意慢慢蔓延到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