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芷兰院,白莲花虽也给她行了礼,让她做了上座,可那脸上分明摆着,“这里不欢迎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神色
叶依依假装没看到她的脸色,接过丫头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你可知道有个叫淑瑾的女子?”
白莲花猛地抬头看向她,叶依依眯了眯眼,这么大的反应,看样子这里面的确有文章,在遇到她之前,千竹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啊,这淑瑾说不准就是他的众多相好之一。
“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叶依依耸了耸肩,“今日公子地来了一趟,还提到什么太子殿下果然负了淑瑾这样的话,太子殿下不肯告诉我,我只得来问问你了。”
白莲花将脸一偏,留给她一个冷傲的侧脸,“既然太子殿下不愿告诉你,那这事便是你知道不得的。”
叶依依轻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道:“哦,原来如此啊,看样子是我多话了,白管家也年岁不小了吧,是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白莲花望向她的眼神紧紧眯起来,“你想说什么?”
叶依依也不看她,“堂堂太子妃打发一个管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今晚就帮你琢磨琢磨,看看将你嫁给哪家老爷做妾。”
白莲花双手紧握成拳头,嘴唇翕动了许久才说道:“好,我告诉你关于淑瑾的事。”
叶依依将手中的茶杯放在矮几上,冲她温柔一笑,“这才对嘛。”
原来这淑瑾是太子老师的孙女,他父亲是太子太傅宣安公的次子,几年前被调到长乐郡当郡守,二房的一家人也跟着去了,淑瑾自然也跟着。
淑瑾比太子小几岁,太傅又极疼爱这个孙女,太子偶尔去拜会自己的老师,与他谈论学文,太傅便让她的孙女也跟着一同听课,可以说这淑瑾算是太子的同窗,也算太子的青梅。
原本以为太子会顺理成章的娶了这位大小姐,可太子还未动手公子地却先将聘礼抬到了太傅家门口,后来淑瑾以死明志,生生将公子地的聘礼给退了回去。
从此之后公子地和太子便杠上了,后来公子地因为谋逆罪被流放(这当然也是千竹搞出来的),淑瑾的父亲也被调到长乐郡当郡守,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那太子殿下对那淑瑾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莲花一声冷哼,“太子殿下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要是这淑瑾姑娘再回到姑苏城你可就要小心了,太子殿下为她梳过发,还为她准备过月事布,跟她同一个碗里吃过饭,总之这两人小时候能有多亲密就有多亲密,太子这种冷心性的人能够对一个女人如此,说他心里对她没有半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从芷兰院出来,叶依依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胸口,白莲花这些话还真是刺心,怎么好端端的又跑个什么淑瑾出来,千竹那厮竟然还给她梳发,她是他老婆他竟然都没有帮她梳过!还跟她同一个碗里吃饭,就不嫌脏?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还帮她准备过月事布,你一个男人弄这些娘们儿的东西算个屁啊。
真是闹心,真是闹心,真是闹心死了!
她真希望那什么淑瑾的就在那什么长乐郡长乐无极吧,千万别再回到姑苏城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就算她回来又有什么用,她现在是千竹的正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那女人即便小时候果真同千竹有什么情谊也没有用,她现在要是真敢跟千竹有什么,充其量就是个小三,是小三她就会灭了她,哪怕她要做个妾,她执意不肯,千竹也不会强纳了她。
这样一想她果然舒心了许多。
晚间千竹从外面回来,她一点也没有提那淑瑾的事,相反,用晚饭的时候她还帮她布菜,盛汤,努力尽到一个妻子的本份。
“这些事让丫头来做就好了。”
她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丫头做哪有我周到?这是你最爱吃的鸭皮,多吃点。”
反正她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尽力将他伺候好,要是这样千竹还敢出去乱来的话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二人正吃着饭,禾天进了门来恭敬的呈了一个锦盒给千竹,“这是守门的给我的,说是一位夫人送给太子妃的贺礼。”
千竹接过锦盒打开来,却见明黄色的丝绒布上躺着一个圭玉雕成的兔子,形象生动可爱,雕工很是精细。
千竹将锦盒转手递给她,叶依依拿出来仔细端详了几眼,这圭玉的触感细腻温润,看得出用的是上好的玉石,那兔眼上镶嵌了两粒红宝石,更显得栩栩如生。
“不知那位夫人是哪家的?”叶依依问道。
禾天却摇摇头,“那夫人并没有通报名姓,只说让人将这东西交给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