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马离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在他消失的地方腾起一群白色的飞鸟,那飞鸟拍打着坚实的翅膀直入蓝天深处,转眼便消失不见。
千竹拉着她转身进了屋中。
“他离开了,你就那么伤心是么?”
叶依依低下头,正想伸手擦掉眼泪,千竹却先她一步用衣袖在她的面颊上认真擦了擦。
“对不住啊,一时失态,不过你不要误会,白君逸他好歹跟我一起长大,又帮了我许多忙,我觉得自己挺无情的,我哭一下也没碍着什么事,你别往心里去。”
千竹许久没有回答,她怯生生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哭够了没有?”
叶依依吸了吸鼻子,重重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然后是白莲花的声音,“公子,我从蓝石那里拿来了药膏。”
叶依依这才想起千竹脸上受了伤,她急忙转身开了门,白莲花正要进来,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膏,不等白莲花开口便说道:“麻烦你了白管家,不过给公子上药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将门关上了,白莲花在门外愣了几秒,举手再想敲门,手举到半空却顿住,虚握着的手慢慢握紧,狠狠的咬了咬牙,“真是个贱人!”
叶依依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千竹已经在铺席上坐好,他脸上受了白君逸一脚,已经开始红肿,她将药膏旋在手上小心翼翼在他脸上涂抹着。
“疼不疼?”她抹了药膏又在他脸上吹了几下。
“不疼。”顿了顿又补充道:“痒。”
叶依依吹药膏的动作一顿,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跟他靠的这么近,两人的呼吸相互交汇,她甚至可以听到千竹的心跳。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她立刻发挥自己的装逼本性,假装认真思索了一下,“原来痒啊,那我离远一点。”
正要撤退,千竹却突然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她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依然面无表情,只用那深邃的瞳眸凝望着她的脸。
她重重咽了口唾沫,“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涂药膏啊?”
千竹却没有回答,突然俯身吻上她的唇,叶依依怔愣了几秒,手中的瓷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也不知道摔碎了没有。
千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在她怔愣的间歇,他灵巧的舌头早已攻城略地,攫住她的小舌一番混乱纠缠。
仿佛一阵电流传遍全身,这酥麻之感从脚趾头一直蔓延到头发稍,她闭上眼睛,回手搂住他的后背,慢慢迎合着他的吻。
也不知吻了多久,二人放开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千竹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而去,叶依依只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不敢看他的脸。
他将她放在床上,低头轻柔的吻上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嘴唇,他的双手自然而然的伸到她的腰上解她的博带。
叶依依突然浑身一僵,急忙抓住他的手,千竹吻她的动作一顿,怔怔望着她。
她轻咳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那个月姑娘呢?”
“月姑娘?”
“对啊,就是你府上那个盛宠三年不衰的月姑娘啊。”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千竹的回答,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始终保持着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姿势,就那么面无表情又幽怨的……看着她。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倒让她觉得不安。
“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
千竹终于冷冷开口,“你说的是月?谁告诉你他是姑娘了?”
“啊?”脑海中突然回荡着那月姑娘妖娆的容颜和窈窕身姿,“月姑娘她不是姑娘?”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他是秣陵侯府的小侯爷,我母亲是他的姑母,这三年来他的确在太子府作为我最宠爱的人存在,可他实实在在是个男子。”
千竹这些话可让她吃惊不小,她呆呆看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啊?”
“你不是知道么?”
叶依依坐起来快速窜到床榻的另一头,警惕的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个屁啊!”
“我若不喜欢女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之所以让月留在我身边不过想掩人耳目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叶依依抓了抓头发,干咳一声,“原来如此啊。”
千竹正想过来,叶依依急忙道:“慢着!”
“……”
“当初我听妹湘说你以前很喜欢白莲花,她还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执意要让她成为你的太子妃呢。”
千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看样子,你今天是想将过去的旧账给我算清楚啊。”
叶依依挑了挑下巴,“自然要算清楚,我可不想再当糊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