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并没有再像来时那样飞奔,马儿带着她缓慢穿梭在吴国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怎么还这样执着,吴国既然都已经传出了太子消失的消息,他自然不会在太子府,那么他究竟在哪里?
太子府曾经是姑苏城最大的禁区,因为那里住着嗜血残忍的太子,住在姑苏城中的居民们大多都这样教训孩子,“如果你不听话,太子殿下就会将你抓到他的府中。”
淘气的孩子听到这句话立刻变得乖巧起来,有胆小的听到这话却吓得哇一声哭出来,因为众所周知,凡是误入太子府的人只要被抓到都会被太子用最残忍的手段处死。
而这个地方却不屑有军队驻守,因为太子自己就培养了比军队更加出色的暗部,可是现在,竟然有不属于太子的人驻守在那里,只能说明这里已经易主,或者说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上一次白莲花带她去见他,她怎么那么容易就走掉了,如果那天她进去了那个小木屋中,是不是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无意中抬头,她看到路边上那熟悉的牌匾——归室馆。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走到了这里来,她勒马停下,怔怔看着门可罗雀的归室馆,以前这里每天都会大开着门迎接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这里有最雅致的布局,有最出色的琴师,有最昂贵的酒水。
可是现在,归室馆的大门紧紧封锁着,一阵清风吹起二楼歪歪扭扭的帆布,说不出的冷清寂寥。
她下了马来走过去推开归室馆的大门,迎面扑来浓浓的灰尘,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不营业了。
偌大的大堂中一个人也没有,她慢慢上了二楼,推开当初与千竹初见的那个包厢,还记得当初她忐忐忑忑走进来,他就坐在里间,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时候他一定在想,就是这小妮子啊,竟然将他一手捧起来的琴师都比下去了。
她拉开外间和里间相隔的帷幔慢慢走进去,看着那空空荡荡的铺席,心中升起难言的失落感,她走到那铺席上坐下,学着他的样子冷冷望着帘幕外,当初他就是从这个方位看着自己进来,不知他是否看出她当时的紧张,或者看到她长相平庸,是否在心里嘲弄,原来姑蔑就是给我送了这么一个人来啊。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天下这么大,他究竟去了哪里,他为什么还不快点回来,他的太子府都快被人占领了,他一手创造起来的归室馆已经不复当初的繁华,他再不回来,那些一心想看到他死去的人就要开始得意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推门声,这里这么冷清,会是谁出现在这里?
她猛地抬头看去,却见一个白色身影从外面进来,那人急急拉开帘幕,待看清屋中坐着的是她之后脸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她看到这个人就像看到茫茫大海上的灯塔一般,她不顾一切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问道:“太子殿下在哪里?!快告诉我太子殿下他在哪里?!”
白莲花脸上嘲弄意味更甚,“太子殿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依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太子殿下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白莲花冷冷打开她的手,转头望着窗外那青灰色的天空,说出的语气也是寒冷刺骨,“太子殿下已经死了!”
叶依依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白莲花那冷傲的背脊,“你骗我,他怎么可能死了?他不会死的!”
白莲花转头冷眼看着她,一步步向她逼来,“你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死的么?”不等她回答又道:“你还记得当初你被姑蔑下毒的事情么?他为了给你解毒,将自己的血给了你,要不是我师父及时出手,要不是我们及时找到可以补给他的血液,他早就死了,可是没想到啊,别人补给他的血液却跟他本身相冲突,前两年还好,可是从去年开始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弱,时常晕倒,流鼻血,几个月前他被你绑在柱子上泼了冷水受了风寒就一直没有好过,就是这风寒将他彻底拖垮。”
叶依依彻底震惊了,当初她中了毒是千竹救了她?可是白君逸明明告诉她是他救的她,是白君逸骗了她么?还是白莲花在说谎?
白莲花再逼近一步又道:“你知不知道,他这个人是多么优秀,这天下的男子跟他比起来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可以过得很好,他有吴国太子尊贵的身份,有遍布天下的产业,他完全有能力成为下一个吴王,即使有一天他被削去了爵位,他也可以过一个富贵闲人,可就是因为你,因为有你的出现,将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甚至将生命都搭了进去,呵呵,你竟然还不喜欢他,你知不知道被他这样的男人喜欢上是多么荣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