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天看了看叶依依又看了看白君逸,终于忍不住道:“我还是出去吃吧,你们慢慢聊!”
刚刚起身,叶依依急忙叫住他,“坐下,就在这里吃!”
斩天咽了一口唾沫,只得悻悻坐下,就在这时,只听敲门声响起,斩天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瘦削男子,见了他,他干笑两声说道:“请问叶依依姑娘在这里么?”
叶依依急忙上前来,见来人是陌生面孔,她立刻提高了警惕,“你是?”
“你就是叶依依姑娘吧?”
叶依依点点头。
男子从怀中掏出两块令牌了递给她,“这是我家公子让我给你的。”
叶依依接过令牌看了一眼,眉头猛地一皱,待要询问那男子两句,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去了。
她将门关上,斩天见她神色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
那两块令牌一块是姑蔑府上的,一块是太子府上的,对于这两个地方她都再熟悉不过了,从这令牌的质地来看,她知道这两块令牌都不是假的。
白君逸一把夺过令牌左看看右看看,凝眉望向她,“刚刚那个人你认识?”
叶依依摇头,白君逸便道:“这东西还是不要为好,这两个人你现在沾上谁对你都没有好处。”
叶依依夺回令牌拿到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再拿到鼻端嗅了嗅,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千竹啊千竹,三年不见你还是那般厉害,竟然将一切都牢牢算计在手中,就连她的心思他也算得丝毫不差。
他还真是她的知己啊。
刚刚在街上他恐怕已经看到她了吧。
这样也好,免得她想办法去弄姑蔑府上的腰牌了,不过他倒是比她更周到,竟然将太子府的腰牌一并奉上了。
既然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就按照计划的第一步开始。
三年不见,她也得去拜会一下她的老朋友了。
白君逸无奈叹息一声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鸡腿啃了一口,“你是先到宫中看郑旦呢,还是先到姑蔑府上?”
叶依依将自己的指甲翻来覆去看了看,“先到姑蔑府上吧,三年不见了,去看望看望他也是好的,毕竟他于我有四年的养育之恩呢。”
白君逸将啃了一半的鸡腿啪嗒一声扔在桌上,“好,你跟斩天去吧,我掩护你们。”
叶依依伸出食指晃了晃,满意道:“白君逸,你果然够朋友。”
白君逸凑近一点,涎着脸道:“保护夫人的安危是每个做夫君的责任,所以要保护夫人你的安危,我是义不容辞的。”
叶依依眼神危险的眯了眯,带着斩天往外面走,“我看我还是收回刚刚那句话吧。”
姑蔑正坐在合欢花树下看竹简,合欢花临湖而植,树木已抽出嫩芽,湖水清澈见底,一群锦鲤在倒映的枝叶中穿来穿去,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他一袭冰蓝色的长袍,晓风吹拂衣袍翻飞,修长指节稳稳握着竹简,也不知因为天气不错还是看到书中的精妙之处,他嘴角含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阿景从外面走进来冲他拱拱手,“公子,外面有个姑娘求见。”
姑蔑挑眉,“哦?是谁家小姐?”
姑蔑身份尊贵加之容貌俊美,在姑苏城中名气不小,不同于太子的疏离冷漠,可怕残忍,姑蔑公子永远有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女子可以在他那里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跟他说话简直就是毕生最大的享受。
所以有贵族小姐登门拜访也是常情。
“那姑娘倒没有说明是哪家小姐,不过她跟东施长得有九分相似。”
姑蔑嘴角那温和的笑意冷凝,那握着竹简的手明显紧了紧,好半晌才云淡风轻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阿景出去没一会儿果真带着一个女子进来,那女子穿着一件藕荷色深衣,那深衣剪裁得体,更衬得女子身形窈窕。
女子长得不算美,却好在皮肤白皙,看上去也算清秀可人,她一直谦恭的低着头,嘴角含着一丝笑意,那双眸却含着不卑不亢的深度。
他脸上那永远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明显有了裂痕,他呆呆凝望着跟在阿景身后的女子,握着竹简的手背一根根青筋暴突出来,突突跳动着。
这女子跟东施何止是九分相似,她分明就是三年前已经被他杀掉的东施。
阿景将她带进来之后冲他拱了拱手便下去了,东施走到他跟前冲他福了福身,“三年不见,公子可好?”
姑蔑将竹简随意扔在一旁矮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东施,没想到你的命还真是够大啊,看样子那日我给的药实在是太少了一些,如今你回来是来寻我报仇的么?”
东施笑笑,自顾自走到矮几边跪坐下来,“公子何必如此紧张,东施回来不过是想跟公子叙叙旧而已,毕竟我们相识四年,公子于我有四年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