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客气道:“大表姐留我,我本不该拒的,只是家里先生留了课业,我得回去练字了。”
徐琼挑眉:“课业晚上再写也来得及,我看阿渔表妹似乎不太高兴陪我的样子,莫非还在因前年我的冲动之言生气?怎么,需要我向你赔个不是吗?”
阿渔心中一沉。
如果徐琼只是徐家嫡女,那她无需顾忌什么,偏偏徐琼是准太子妃,不能得罪死了。
自从选秀结果出来后,就连徐瑛、曹沛也不敢公然与徐琼叫板了。
认清楚形势,阿渔笑道:“大表姐说笑了,儿时戏言我怎会当真。”
徐琼哼了声:“既然没怪我,那便陪我逛逛园子吧。”
阿渔乖乖点头:“嗯。”
徐琼满意了,拉着徐瑛继续往前走。
曹沛担忧地看向阿渔:“妹妹,你……”
阿渔握住她手,轻声道:“姐姐放心,我会注意的。”
不管徐琼什么身份,她注意不落下什么把柄,难道徐琼还敢无缘无故地责难她?
叫堂姐先回去,阿渔领着宝蝉跟了上去。
曹沛懊恼地跺脚,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编身子不适的借口,留下来或许还能替妹妹说几句。
——
京城最近十分暖和,镇国公府花园里的红梅、海棠都开了。
徐琼做主,领着徐瑛、阿渔来了海棠林。
才赏了会儿花,徐四、徐五、徐恪三兄弟突然寻了过来,三兄弟年龄相近兴趣相投,经常形影不离的,徐恪要来找阿渔,徐四、徐五就跟过来看热闹了。
徐恪十六岁了,习武的少年郎个头似乎长得都很快,现在的他比阿渔高了足足一头,修长挺拔,玉树临风的。
看着渐渐走近的徐恪,阿渔不得不承认,徐家这六位公子中,徐恪容貌最为出众。
但若把徐潜也算进来,徐恪便要退一位了。
“阿渔,你们来赏花了啊。”少年姑娘们聚到一处,徐恪非常自然地走到阿渔身边,笑如春风。
他刚说完,徐四突然嗤笑:“你这不是废话吗,阿渔都来海棠林了,不赏花难道赏地上的草?”
徐恪被他笑得俊脸一红。
阿渔往徐瑛那边凑了凑。
徐恪喜欢她,在场的人应该都心知肚明。
上辈子徐恪想方设法接近她时,徐四或徐五故意打趣徐恪,阿渔会跟着徐恪一起脸红,心思甜丝丝的,现在她却只觉得烦恼。
她要见徐潜就必须常来国公府,可来了国公府,徐恪肯定会凑过来。
徐琼扫眼被阿渔迷昏了头的徐恪,再看看似乎害羞了的阿渔,突然计上心头。
“你们来的正好,咱们玩捉迷藏吧?”徐琼笑着提议道,“每局猜拳决定谁当猫,如果当局猫将其他人都抓出来了,那输的人分别罚酒一杯,否则只要有一人没被抓,就罚当猫的喝酒。”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徐恪三兄弟的支持。
徐瑛也觉得挺有趣的。
阿渔一听要罚酒,忙拒绝道:“不行不行,爹爹不许我们喝酒……”
徐四笑她:“怕什么?只要你不说,侯爷怎会知道你喝了酒?”
阿渔不管,就是不同意。
徐恪见她真的为难,便站出来道:“没事,你真输了,我替你喝。”
徐四、徐五登时啧啧了起来。
阿渔只能低头,尴尬地攥着小手。
她可以不玩,但大家兴致这么高,她贸然离去,以后还怎么与这些人相处?
她要嫁给徐潜,就不能让徐家众人觉得她什么都玩不起。
“谢谢六表哥。”阿渔小声接受了徐恪的帮忙。
徐琼暗暗撇嘴,却没有多说什么。
丫鬟们准备好了蒙眼睛的黑布带、一壶女儿红与六个小酒杯,第一轮猜拳,徐四当鬼。
徐五让他站到树下,亲自给他蒙眼睛,勒布带时力气用的太大,疼得徐四差点跟他打起来。
笑声一片,徐四开始数数,其他人各寻地方躲藏起来。
宝蝉等丫鬟留在原地。
当猫的人数到三十时众人必须停下,所以游戏范围有限,很方便寻找,如果一刻钟后“猫”还抓不出所有“老鼠”,便是“猫”输。
姑娘们跑的慢,藏得近,最先被徐四抓了出来,剩下徐五窜到了树上、徐恪藏到了凉亭后,全军覆没。
罚酒时,徐恪笑着替阿渔喝了她的那杯。
第二轮抽签,徐瑛抽到了猫。
上一次藏的时候阿渔就看上了一处好地方,这次徐瑛一开始数数,阿渔就奔着几株花树后的灌木丛去了。
花园里花树繁多,虽然距离不远,但也足以遮挡丫鬟们的视线了。
宝蝉只看见自家姑娘大概藏到了什么位置,却没瞧见徐琼也绕到了阿渔这边。
阿渔都藏好了,见徐琼居然也要藏在这里,她便决定把地方让给徐琼,免得起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