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三代经商,孟博远本人也已经在帝都商场纵横了几十年,而陆商呢,不过是个后起之秀而已,他这态度怎么不令人气愤!?
孟博远的独女忍了又忍,最终她还是讽刺出声:“陆先生还是放尊重一点好,我孟家再怎么说也……”
“妙琪!”打断她未出口的话,缓了缓,看向端坐的男人,孟博远直截了当道:“既然陆先生开口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希望陆先生不要再为难我女婿了,我们趁这个机会和解,你说呢?”
看着老人身后站着的贺宵,陆商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了呢,没想到就只是这样。”
“陆商!你不要欺人太甚!”孟妙琪脸色铁青:“这都十多年了吧,再重的怨气也该消了!”
有的事,这辈子都过不去。
贺宵让他错过了见贝贝最后一面的机会,他就要贺宵这辈子都苟延残喘的活着,除非他死的那天,否则贺宵永远也别想解脱!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陆商没有说话。
深吸了一口气,孟博远道:“如果陆先生能够同意我的提议,我会给你很丰厚的补偿,股票、现金、不动产随便挑,甚至是孟氏一部分生意都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么?”手指不微顿,陆商似笑非笑:“孟先生,如果我掌握的信息没有错的话,您老的身子骨似乎不大好了吧?”
孟博远面皮一绷。
“你怕自己这一倒下,你们这一脉会被其他几房瓜分掉。还有孟小姐,要不是知道你跟贺宵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做派,我还以为你们俩两情相悦呢。”陆商挑眉。
孟博远一生育有两子一女,最有能力的大儿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二儿子呢,被惯的不成样子,跟着不三不四的朋友瞎混,后来沾上毒/品,玩儿了十四、五年吧,后来吸/毒过量也死了。
现在,孟博远就剩下孟妙琪这一根独苗苗。
可偏偏,孟妙琪本身就不是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即使后来孟博远有心要教,她的性格也早已定型,根本就没办法挑大梁。
直到找到了贺宵这个女婿,孟博远才不那么绝望。
“孟小姐为了保住现有的优渥生活,还真是肯卖力气。”不等孟妙琪出声反驳,陆商把脸上的笑容一收,然后淡淡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给你们一个选择怎么样?”
男人声音低沉,却格外阴毒。
“如果孟老先生肯放弃你这女婿,让你女儿跟他离婚,让你外孙跟他断绝关系的话,我必定保你们这一脉十年不衰,怎么样?”
孟博远:“那十年后呢?”
“十年后?十年后贺玉舒已经长成,这就不用我再操心了吧?”陆商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冰凉的液体顺着他喉咙一路向下,最后被体温融合。
面前的男人,还真是会想着法子折磨贺宵。
尽管知道这个提议不可行,但孟博远还是狠狠的心动了一下。闭了闭眼,待情绪缓和,他道:“既然陆先生不愿意,那这事儿就算了。”
“妙琪,阿宵,咱们走!”
望着三人的背影,陆商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酒杯丢到了桌子上。
随意一回头,正巧对上男人直勾勾望过来的双眼,心中悚然,回过神之后,孟妙琪差点没把满口的牙给咬碎:“他就是个疯子!”
“就算是疯子,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了了的。”揉了揉鬓角,孟博远只觉得疲惫的厉害:“阿宵,你怎么看?”
顿了顿,贺宵道:“我暂时还应付的来。”
“那就好。”孟博远松了口气。
晚上十点,宴会结束。
分别让人在两个出口处把手,陆商静静地等待着逃脱自己掌控的猎物。
趁着人群拥挤的时候,郑贝贝偷摸跑出去了一趟,见出口那里查验的人更多了,她又逃似的回到了之前女厕所的小隔间。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剩下的宾客越来越少,小姑娘急的团团转。
就在郑贝贝马上要绝望的时候,厕所外面突然传来了低低的呼喊:“嘿,郑贝贝,你在这里面么?”
是贺玉舒。
大着胆子推开门,小姑娘小声回应:“在呢。”
“里面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没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贺玉舒就堂而皇之的推门进来了。
郑贝贝呆住:“这、这里可是女厕所啊……”
“女厕所怎么了,又没人看到。”少年那颗小虎牙又跑了出来,贺玉舒飞快道:“快,去脱衣服。”
“啊?”小姑娘有点没反应过来,后退两步,她古怪的看着面前的人:“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