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840)
“我跟文瑞这次是去辽城赈灾,十月里那边就下起了雪,城北几个村庄都给埋了,消息来京后文瑞点人出发。我才从槐城回来,比较熟悉雪地环境,跟去帮忙。没待几天,我爹带人来了,说来支援,带的全是十几岁的孩子。”
他不讲人坏话,拿自己做例子,“武将家的,不一定就是利落人,比如我从前,那是干正事的样子吗?他们跟我那时差不多。”
看见这些人,就跟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一样,骂一句他脑壳都痛。
因为雪灾严重,陆将军不可能再去搞私事,主要还是干活。
那些带来的人,多数人嫌弃外面冷,知道回京路上危险,肯老实窝炕上暖着,反正吃喝不愁,只等着回京领赏。
少数人,特别是个别几个。
陆瑛都不想提,“心野得很,跑文瑞跟前献殷勤,还有爬床的,我爹当时就带人回来了。”
这一辈的世家贵公子,没谁比文瑞出挑,陆瑛勉强能够理解他们的行为,“但文瑞娶亲了啊,他们上赶着当妾,回来我爹还得背骂名!”
家里养得好好的哥儿姐儿,出去一趟成了妾,这好听吗?
“不好听,”云程问他,“那你呢?”
陆瑛看他一眼,垂眸喝酒,“也有,被我踹下去了,昨天去登门赔礼道歉,私了了。”
他踹得重,对方也要名声。
人是他家里出面带过去的,低个头给台阶,以后还能处。
云程无话可说了,给叶存山使眼色。
叶存山问:“那你怎么想的?”
陆瑛说随缘,还想到了一个事,“哦,对了,我有事找你们帮忙,你们去跟我娘说,跟她讲我心里有人了,正在接触,叫她别给我安排相看了,再安排,我这小情儿就飞了,我的亲事也没得谈了。”
这忙不好帮,听着像联合欺骗。
陆瑛说是真的,“我跟他在槐城相处得不错,我再试试。”
叶存山:“那你早不说?”
陆瑛:“离太远了,我现在觉得可以再努力努力。”
槐城到京都,确实太远了。
反正叶存山是不舍得叫自家孩子远嫁的,看陆瑛这门亲事还是玄乎。
陆瑛让他们考虑考虑,他起身去戏台子那边。
戏台子搭在了演武场,大平地上,无遮无拦。
旁边游廊能挡风防风,边缘延伸出来的长条窄木板能充当凳子。
嫌这里简陋,也能去附近暖阁,戏能听。
在京都待惯了的人,都抗冻。
地上雪铲了,披风围起来,抱个手炉,站外面活动开,不那么冷。
多数人在外面玩,存银这外来客要挤进来套话,也得在外面跟着。
出来拜年的,他没小姐儿那么娇,生辰时才得的一个手炉没拿来,跟人说话时,两手缩披风里,耳朵都冻红了。
陆瑛往他旁边坐,挡了侧面吹来的风,给存银手里塞了一杯烧酒,“能喝吗?”
存银手隔着披风,怕把酒撒了,慌忙从里面伸手接。
酒还是热的,他指尖太凉,挨着感到烫。
问他能不能喝,他没答,拿着喝了口,被辣到,不想喝了。
“太烈了。”
烈酒喝了才暖,烧滚了不至于伤身,自家待着,真醉了也能给他送回去。
这道理陆瑛懒得讲,“不喝了?那你把杯子给我。”
存银喉间还是辣,看着他半天没说话,仰头喝完了这杯,捂着嘴干咳,单手还了酒杯。
咳嗽带动了身上的热意,很快就燥了起来。
陆瑛问他打听出什么来了。
这边人都没散场,站着的坐着的都有,他坦坦荡荡过来,说话不躲不避,问个问题倒跟话家常一样轻描淡写。
存银捏捏嗓子,“打听出来你脾气坏,还是个挑货。”
旁边人笑,陆瑛也笑,问他还有吗。
存银这一家酒量都不好,全是一杯倒,各有各的酒品。
他性格闹,醉酒也闹,极力克制后,再开口反而带了些自己都难抑的委屈。
“还爱招惹人。”
这句很轻,被戏曲的声调压着,风往相反的方向吹,另一边还站着吵吵闹闹的年轻人。
存银觉得应该不会被听见,抬头看戏台子上的热闹,眼睛里还有咳出来的泪水,朦胧不清。
陆瑛喊他一声,他没理。
所以陆瑛自己上手,给他把披风帽子戴上了,遮住了冻得红彤彤的耳朵。
帽子大,毛多暖和。
才戴上,就有热气升腾。
可能是被包裹起来,给他了安全感,存银能悄悄侧目,用眼角余光看看周围。
视线里有俏皮的毛绒,有点像他小时候躲在草丛里跟人玩捉迷藏的样子。
看得见,又看不清。间隙里的缝太大,他也没能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