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烟在沙发上看着小沈给自己发的照片，有点惊讶祁锦宸以前的样子，照片里他是笑着的，但显得有些凉薄。

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现在的衬衫，而是简单的长袖T恤和咖色的针织马甲，头发散下来被风吹着，瞧着还有些像学生。

祁锦宸回来后，傅重烟见他去上班都是将头发梳理上去，比照片上显然要成熟许多，祁锦宸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疑惑。

“一直看我做什么？”祁锦宸随手将外套放在沙发靠背上，垂头解着手腕上的袖扣卷起来。

傅重烟听见他问连忙摇头，祁锦宸站在她身后瞥见她手机里的照片，顿时觉得应该给林舒朗再找点事情做，免得他没事干四处讨嫌。

他面上倒是稳得住，走到傅重烟身边坐下，从她手里将手机拿过来和他解释，“这是大学时候和林舒朗他们出去的时候照的。”

退出照片看见小沈的聊天框，祁锦宸瞥了一眼厨房那边，才将手机还给傅重烟。

傅重烟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好奇，“还有其他照片吗？”

祁锦宸闻言将人拉起来，他带着傅重烟去了书房，从一层书架上找到一本相册，转手递给她。

“小时候的照片不在这里，这里只有高中和大学的时候。”祁锦宸和她道。

傅重烟抬头看了他一眼，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她走到窗边的桌上打开上面放着的台灯，将相册打开，第一页的祁锦宸确实很年轻，头发剪的有些短，身上还穿着体育校服。

往后翻是一些过生日或是出去游玩的照片，偶尔旁边还有两个小孩跟着，傅重烟翻了一会看着相册里的人一点点长大，他的交际圈也渐渐只剩下几个人。

到了大学的时候身旁的好友已经基本固定住了，傅重烟见过林舒朗，对他还有点印象，发现他高中的时候就不怎么好好穿校服，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穿一些皮衣外加花里胡哨的衬衫。

祁锦宸和他仿佛是两个极端，傅重烟看了一会翻到后面有一张似乎是和林舒朗他们聚会，祁锦宸身边坐着一个女生。

她犹豫了一下，指着照片上的女生问祁锦宸，“这个是谁？”

祁锦宸看着傅重烟指着的人，他倒没想到这张照片居然还在，他没有隐瞒道：“前女友。”

“她叫什么？”傅重烟问。

祁锦宸抬眼看她，见她好像只是随口问问，回答道：“白亦玉。”

傅重烟没从书里听过这个名字，于是应了声就继续往后翻，祁锦宸见她没有再问问下去，和刚才好像没什么差别一般。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傅重烟瞧见祁锦宸穿着好像在演什么舞台剧，不禁问了一下。

祁锦宸回答完后忍不住问：“你一点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傅重烟翻着相册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太明白。

祁锦宸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觉得挫败，他不禁叹气道：“前女友。”

傅重烟睁着眼睛看他，好一会才收回视线，沉吟片刻后问：“我要表现在意吗？”

“不用。”祁锦宸无奈笑了一下，他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撑着侧脸看着傅重烟安静翻着相册，偶尔遇到什么疑惑才会问一问他。

没一会相册翻完了，傅重烟又翻到其中一页道：“你是不是很受人欢迎？”

祁锦宸没有否认，但大多时候具体是因为相貌还是家世，祁锦宸也不太清楚，他仔细注视着傅重烟恬静的模样。

傅重烟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翻到有前女友那页，她抬眼看向祁锦宸问：“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她的神态像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因为好奇而询问的人，没有掺杂一点私人感情。

祁锦宸一时不知道她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现在瞧见她这样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烦闷，他没有对傅重烟说出自己的不满，而是和她解释当初的事情。

当时他母亲资助了不少大学生，白亦玉就是其中一位，祁母得知这件事有些不满，将人给送到国外进修，后来祁锦宸就没有再和她有过联系。

傅重烟有点不太明白：“你妈妈让她离开的？”

“嗯。”祁锦宸应了一声，随后和傅重烟道：“她选择了学业。”

“你们这之间没有一点联系吗？”傅重烟疑惑，“你妈妈有说过让你们断绝联系吗？”

祁锦宸微微愣了一下，“她好像没有这么说过，不过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打不通了。”

“其实可以私底下联系啊。”傅重烟有些可惜。

祁锦宸瞧见她这副惋惜模样，觉得这已经不是烦闷的问题了，他觉得自己有些生气，“祁太太，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