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前朝首辅(127)
然后后面无论她说什么,这丫头都是一副走神的样子。终于到最后,那姑娘忍不住了,跟她道了声晚些回来,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高悦细眉一挑,深觉有鬼。
璨如从后门出去,那里正停了架马车,丛声躬身行了一礼:“娘子”
她微微颔首,便上了马车。
那人正靠在车窗旁,一手搭着扶枕,闭目养神。
璨如轻轻地上前去,坐在他身边,房嘉言半扶着她的肩膀,“在家做什么呢?”
他明显是刚下职回来,身上穿的还是官服,璨如探出手去给他揉揉太阳穴,不回他的话,反倒轻声说道:“就这么会儿功夫,你还来看我,看来你还是不够累。”
这个人黏乎乎的,跟她一开始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原来想着,这人大家出身,高门显贵家的公子,只是多见了她几次,一时新鲜而已,届时有了比她更柔情更漂亮的女郎,也就自然而然地淡了。不过就这一个多月来看,他可真没有一丝淡了的样子,反而来的更勤了。
不过说来说去,她也不亏就是。毕竟这样一个周到有礼又温柔体贴的情郎,她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至于别的,她就不再想了。
“我路过,就想来看看你。”只要是她坐在身边,房嘉言的心情便肉眼可见的好,丝毫不隐藏自己见着她的喜意。
璨如细眉一挑,手上的动作刻意加重,一字一句道:“原来是路过啊……”
守在马车旁的丛声一愣,觉着他主子路过的可真远。
她这儿同春山街完全是两个方向,这人到底是从哪儿路过呢。
他拉过她的手,温声道,“我不累,你过来我抱抱。”这话若是别的男人说,那确是有待考量,可是眼前这个人说抱抱,那就真的只是抱抱而已。
璨如温顺的蹭到他怀里,后背靠在他胸前,说道:“嗯……既然你不累,那我那儿还有这个月的账本,你便帮我理了吧。”
说完,又摇了摇他的胳膊,一脸开心地看着她,毫不客气地使坏。
房嘉言哼了一声,趁她不注意,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去捏她的脸,咬着牙道:“你还真会给我找事儿做……”
两个人小闹了一阵,他便放她回去了。走时还多次叮嘱她:“近日多雨,莫往外跑,莫要着凉。”
璨如连声应是。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个情郎,而是找了个兄长,管天管地还让人觉得特偎贴的那种。
等她提着裙摆迈着轻快的步子到家的时候,她便看见那姑娘端坐在厅堂,一脸八卦的表情。“璨璨,你有鬼……”
……
那天她回去后,高悦严刑逼供了许久,才把她与房嘉言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事弄清楚。
听完后,她还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说呢,出去一趟能这么高兴,原来是会情郎去了。”
茯苓忍不住捂嘴笑,揭穿道:“林娘子,您听听主子这话,是不是酸溜溜的。”
璨如也笑起来,凑到高悦身边非跟她挤一张椅子,赖在她身旁道:“姐姐别气,姐姐别气,妹妹就算是有十个情郎那也是比不上姐姐的。”
高悦使劲儿戳了戳她脑门,笑骂道:“你啊……”
笑归笑,有些事她还是要说的。她倾过身去,半试探道:“前儿个我回李家,听说四弟得了圣上嘉赞,还破例进了皇上的内书阁,只是不知为什么,殿试的名次给的不高。还有,老太太要重新给他议亲了。”
这时候,她说这些,无非就是想知道她的态度。
璨如闻言,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眼眸微沉,淡淡道:“很好啊,他有美相伴,前程远大,暂时的名次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我觉得他应该也不在乎。”
高悦当然知道他不在乎,就他那万事不放在心上,大半个年都在京城官署待着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一点失意。可是她只是想提醒她,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跟头。
“哎呀,我就不绕弯子,跟你明说了吧。”
“我就是想提醒你,李宗仪是二房幼子,他身旁有了别人你都忍不了,何况是房嘉言呢。他是独子,房大夫人不会容他乱来的……”
这话,几乎是没有留一丝余地的,把现实□□裸地摆在了她的面前。撕开,便是一道道鲜血淋淋的疤。
“姐姐,我没有想过跟他有未来啊。”璨如打断她的话,笑着看向她,目光清亮,“而且,我应该不会跟任何人有未来的。”
厅内寂静,茯苓默不作声地出去添茶,给她们留出空间。
这姑娘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说出的话无比洒脱,可高悦觉得,这对她莫名有些残忍。
末了,这姑娘还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吓着高悦了,连忙搂住她的脖子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