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傅清凝一口回绝,她就开始急了,态度自然就软了。
傅清凝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心下微微一松,面色也缓和下来,“这才是议亲嘛。”
杨夫人见她松了口,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模样,“那你可得赶快,我能帮你争取的时间不多。”
出了酒楼,杨夫人邀她一起去街上转转,傅清凝拒绝了,理由是晏儿还在家中睡觉。
回到官署的院子,院子里有些冷清。傅清凝这心情也如这院子一般,冷的冰凉冰凉的。
四皇子?
投靠他是不可能投靠的。事实上赵延煜早就跟她说过,不参与夺嫡,反正他还年轻,一步步爬上去也来得及。
只是这婚事,必须得想个妥善的法子解决。这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赵延两兄弟,年纪一样,连身份都差不多。人家也不拘是哪个,反正联姻就成。
再说了,现如今就是找亲事定下,就是打四皇子妃的脸。
她在屋子里转圈圈,觉得似乎除了答应之外,再没了别的办法。
夜里,还是赵延煜先回来,傅清凝把事情跟他说了,赵延煜皱皱眉,道,“先前你跟我说这亲事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查了那位刑姑娘。”
傅清凝讶异,“你还真打算答应这门婚事不成?”
“当然不会。”赵延煜义正言辞,“我是想查查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要不然为何会看上我们家?虽然我家不错,但我们家底子在那,人家可是百年传承的书香门第,伺候的人都是一代代的家仆,门第高着。且据我所知,刑家如今并没有庶出的姑娘,这就更加奇怪了……”
傅清凝瞬间了然,可能还被她误打误撞说对了,那要与赵延展议亲的姑娘,说不准还真有什么隐疾。她忙问,“查出来了吗?如何?”
赵延煜眼神沉沉,“刑姑娘倒没什么隐疾,只是她和四皇子之间似乎不清不楚,她每个月都会去外城郊的庵堂祈福,让人意外的是,基本上她去的那日,四皇子也会去……”
傅清凝惊呼,“你是说,他们之间有奸。”
赵延煜摊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费尽周折跑去城外见面,除了风花雪月,我想不到别的。”
傅清凝:“……”倒也是。在男女避嫌如此的誉国,孤男寡女于僻静处见面,名声基本上也就那样了。
傅清凝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天大地大,身子最要紧,随口问道,“会不会是刑大人与四皇子之间有事情让她传递消息?”
赵延煜含笑摇头,“这也太浅显了些。堂堂刑部尚书和四皇子想要说些私密话不让外人知道,还是很简单的。”
傅清凝睁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们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搬开他们。”
赵延煜失笑,“你是搬习惯了吧?”
傅清凝重新趴下,“你身份越来越高,我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突然间就觉得,以往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人,现如今也是可以被打倒的。”
赵延煜低声问,“就比如林大人一家。”
傅清凝轻嗯了一声。
半晌,赵延煜轻拍拍她的背,“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管这么多。”
赵延展他们都是进士及第,不过名次最末,就算是如此,一家人都很高兴,最起码没有落得和赵瑾一样,同进士出身。
他们俩听了赵延煜的,跑去考了庶吉士,赵延煜本就在翰林院呆了许久,赵延展两人也听话,顺利的考上了,待回乡过后,就去翰林院点卯。
六月初,傅清凝和赵延煜,送走了他们。
天气渐渐的炎热起来,六月十六,又到了每个月刑三姑娘去城郊祈福的日子,天还没亮,她就坐上马车出了城。
皇子府后院中一处华丽的院子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美妇睡中突然惊醒,外头天还没亮。她坐起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正想唤丫鬟进来换衣,借着朦胧的光线转眼就看到了枕头上有一封信,她先是愣住,然后一把抓过信,去了门和窗户旁绕了一圈,没发现人。
打发了听到动静过来询问的丫鬟,她点亮烛火,拆开信封,看着纸上的字渐渐地面色难看起来,随即陷入沉思,看向主院方向的眼神里满是嘲讽,冷笑一声,低低道,“我看你这一回还怎么傲。”
然后,她扬声道,“方才我睡得不好,梦到了我娘,备车,我要去郊外为母祈福。顺便让人去请闫府的二夫人一起。”
天亮之时,那夫人已经一身素衣,坐着马车出了城。后头的马车中,坐了闫大人府上的二夫人,她眉眼和这美貌的妇人有些相似。
出城后她趁着马车并行时掀开帘子,问道,“姐,你要带我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