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要你伺候的!只是都嫁人了,哪有继续做丫鬟的道理?我们蕙兰阁,怕是马上要多一个管事嬷嬷了。”孟云卿打趣。
“什么管事嬷嬷?”音歌恰好进来。
“娉婷嬷嬷。”孟云卿一唱一和。
娉婷羞得脸色更红。
又过两日,将军夫人同谢宝然离京,孟云卿去送。
谢宝然有些舍不得她,“等我过了年,就回京中找你玩,还有许多地方没带去你呢,你可别自己去了。”
孟云卿就笑:“好”
谢宝然又道:“若是京中有人欺负你,你就写信给我,我回来收拾他们。”
孟云卿忍俊不禁。
谢宝然也意识到不妥,又道:“唉,算我多虑了,有旻轩哥哥在,京中还能有谁欺负你呀?这样吧,若是旻轩哥哥欺负你,你就同我写信,我同孟爷爷说,让孟爷爷回来收拾他。”
孟云卿从善如流。
马车缓缓离去,谢宝然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同她使劲儿挥手。
孟云卿也伸手挥了挥手,一直目送她远去才离了城门口。
等回府的时候,福伯笑容满面来寻:“付鲍的事情,老奴找过付鲍娘亲了,付鲍娘亲很是高兴,让他晚些来找小姐提亲。”
音歌正同孟云卿一处,眸间便也映出笑意来。
孟云卿就道:“那请福伯同他说声,我在蕙兰阁等他。”
福伯点头。
音歌就凑上前去,“这么快就来提亲了,姑娘可舍得将聘婷那丫头嫁出去?”
“舍不舍得都得嫁呀,人家付鲍为了救她,险些连腿都断了,她以身相许也是对的。”这一句就是玩笑话了。
音歌笑得合不拢嘴。
等回蕙兰阁,不多时,付鲍就来了。
付鲍的爹过世得早,是娘亲拉扯大了,但提前这事她娘亲不便出面,只能他自己来。
他生性刚毅,提亲时就有些拘谨。
孟云卿倒也还好,没有多为难,只是付鲍被一旁的音歌和小茶参和着,弄得有些头疼。
还是段旻轩来解围,付鲍感激涕零。
总归,最后演变成了段旻轩同孟云卿两人的家长会晤。
孟云卿看了付鲍的聘礼单子,段旻轩询问她可还满意,她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又将几日前的话重演了一遍,大致意思是收了付家的聘礼,就算先定了亲了,婚事孟云卿想放在腊月,让付鲍回头问问她娘亲是否方便。
付鲍喜出望外。
没想到七月里定亲,腊月里就成亲。
“彩礼单子我明日拟好就给你,你先回去吧。”孟云卿自然不能同他说其实彩礼册子早拟好了,否则显得她们多着急。让他明日来,倒像是今夜连夜赶得,既正式又重视。
付鲍应声,离开时,脸上都神采飞扬。
等他走,娉婷才从屏风后出来。这样提亲的场合,按习俗女方要规避,所以两人并未见面。
等到付鲍离开,娉婷又探头再望了望,目送他出了蕙兰阁,有些不舍。
“去燕韩的事,我同福伯和沈通都说过了,东宫那边的使臣过两日就会出发,福伯和沈通届时一道走。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到十月去了,福伯不在,付鲍和娉婷的婚事只能你费心了。”
既是去燕韩国中送信,便不能拖太晚,只能早些去。
福伯又不在,府中大小事宜她都要多看着些,日后也要主事的。
孟云卿就点头。
临行前,孟云卿和音歌,娉婷去送。
沈通他们从燕韩一路护送,眼下又要这回燕韩,后续见面的机会便少了。
“我等回燕韩后,表姑娘要照顾好自己。”沈通没有旁的话,宣平侯上下待孟云卿如何,这一行十余人有目共睹。毕竟这里是苍月国中,他们是定安侯府的家臣,再留也不妥。
“路上多加小心,代我问外祖母,舅舅和舅母他们好。”
“是。”
到福伯那头,说的话就长了些。
福伯一把年纪了,还因为她和段旻轩的婚事奔波两国之间,孟云卿心有愧疚。
福伯就笑:“老奴早年就是老侯爷身边的副官,跟随老侯爷东奔西跑,征战沙场,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如今是侯爷和小姐的喜事,老奴自当要去走一趟的。再说燕韩和苍月之前,往返不过三四个月,老奴抗得住,请小姐放心。”
孟云卿就笑:“劳烦福伯了。”
福伯捋了捋胡须,笑眯眯道:“只是侯爷这边,老奴不在,要小姐多费心了。”
孟云卿抿唇笑了笑。
沈通和福伯都算自己家人,不用送去城门口。
孟云卿就扶着福伯,一路从蕙兰阁走到侯府门口。
福伯又道:“九月里是小姐的生辰,老奴应当还在路上,来不及给小姐庆生,回头给小姐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