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倒是有趣得很。”娉婷感叹,和她们当初到定安侯府时大有不同。
音歌也道:“老侯爷想的周道,定是担心姑娘去了京中拘谨,才先来衢州的。”
娉婷也觉有礼。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侯府里如何了?”音歌一面收拾,一面道:“三小姐的婚事在四月初,都过了。四小姐的婚事也就在这几日了,今年呢,咱们侯府的喜事多,老祖宗肯定也欢喜。”
娉婷也笑眯眯道:“三小姐的婚事肯定隆重,侯府上下定是忙坏了。”
“那可不是!”音歌叠好了衣裳递给音歌,“咱们二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银子定是没少花的。”
娉婷从她手中接过衣裳,正好打开衣柜收起来,“等咱们姑娘的婚事定下来,就该盼着姑娘出嫁了。”
音歌点头赞同:“我看呀,咱们老祖宗和侯府的老侯爷都疼姑娘得很,姑娘的婚事,日后定是不用愁,一定能寻个般配的。”
第119章
大夫交待过老爷子要早睡早起,山中清新之地又最适合调理,双管齐下身子骨才会硬朗。
于是吃过晚饭不久,老爷子又拉着孟云卿说了好些时候的话,灌了几壶的茶,段旻轩便赶他去休息。
老爷子不满道,今日高兴,你瞎参合什么!
段旻轩不卑不吭,你孙女在路上两个月住的都是客栈,行的都是马车,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踏实觉,今日才到衢州,舟车劳顿的,又喝了你老人家十几壶茶,够意思了,明日在说。
他向来吃定老爷子。
孟老爷子想了想,才恋恋不舍停了下来,“乖孙女,爷爷明天带你去逛逛茶山。”
孟云卿笑着应好。
一旁的福伯也跟着笑起来。
福伯早就给孟老爷子备好了睡前喝的药,孟老爷子身上都是些经年的伤作祟,攒一处发作时要命得很,大夫说只能靠调养。福伯心细,每日都惦记着,但孟老爷子平日又是管不住性子的倔驴,有时听话得很,有时倔脾气上来谁的话都不听。
特别是嫌药难喝的时候,就说比上阵杀敌还恼火。
难得今日孟云卿和段旻轩都在,老爷子老老实实将药喝完,又乖乖回屋内休息去了。
福伯笑容可掬:“今日是托小姐和侯爷的福。”
孟云卿随意笑了笑。
福伯便又送他们二人回屋。
这座叫“瑄方苑”的茶庄不大,只有东西两个小苑子可以住人,倒是庄子后面的茶山很大。
老爷子买这处庄子是冲着茶山来的,庄子里住人的地方自然小了些,其余都用作晒茶,炒茶。
老爷子自己住东苑,段旻轩和孟云卿的住处就安排在西苑里。
福伯一边往西苑走,一边道:“老侯爷今日见着小姐和侯爷是真高兴,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好精神了。”
孟云卿想起去年端午时候,段旻轩匆匆赶回苍月。后来她才知晓是老爷子病犯了,段旻轩来不及招呼就离京,足见当时老爷子的病情严重。后来调养了一段时间,逐渐好转,段旻轩给她的信里语气也才轻松了些。方才福伯那句“许久没有这般好精神了”是轻描淡写,怕他们两人担心。
在定安侯府的时候,舅舅请了御医来给外祖母看病。
御医说老人家越是精神头足,越是要将息着,安神静气才能延年益寿。
老爷子也当好好调养。
好在一直有福伯从旁照看,老爷子总归也听福伯的话。
但福伯毕竟是外人,老爷子最想见得人是她和段旻轩,她应当多陪在老爷子身边。
如此一想,这两月多的路程也不算远。
“福伯也早休息吧。”到了西苑,段旻轩先驻足。
天色不早了,福伯张罗完了这边还有庄子里的事情要打理。福伯虽然身子骨硬朗些,却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段旻轩平日对他也如长辈一般。
福伯笑呵呵道:“那小姐和侯爷早些休息,明日早饭来东苑和老侯爷一道用吧。”
孟云卿和段旻轩都点头。
“你也早些休息。”目送福伯离开,段旻轩又同孟云卿辞别。
说是辞别,其实两人的屋子就在并排,还共用西苑的一个花苑子。
苍月地处偏南,清明节过后,四月里的春意都浓了,西苑苑子里布置得鲜活明亮,苑中有两颗杏花树,夜风里,三三两两绕指轻舞,多了几分绮丽春意。
“好。”孟云卿也不推辞。
两人先后脚回屋。
倒是音歌和娉婷正在屋内说话,听到推门声,都纷纷看了过来,起身迎她:“姑娘回来了?”
就在庄子里,还是同老侯爷和宣平侯一处,音歌和娉婷没有跟着,先回了屋里收拾,估摸着姑娘差不多该回来,洗漱和沐浴的水也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