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要问她合不合适。
孟云卿就觉将军夫是个有趣的人。
不过两句话私语的功夫,就并肩走到将军夫人面前。
“娘亲。”卫同瑞唤了声,顺势走到她身后,俨然一副母慈子孝。
将军夫人面容随和,语气也和善,孟云卿觉得她与侯夫人很大不同。侯夫人心思缜密,顾及得也多,将军夫人却是随性得多。
卫同瑞就自觉站在她身后。
她就笑眯眯问,“方才在那边悄声说什么?”
母子二人就如心有灵犀一般,相互打着哑谜,相处融洽得没有半分世家子弟拘礼的模样。
卫同瑞就看了看孟云卿,笑道,同孟姑娘说“珊瑚”的名字。
孟云卿点头默认。
将军夫人就笑道,“云卿,坐这里。”
帐中有两个主位,将军夫人坐了一个,卫同瑞站在她身后,临旁的一个是留给她的。
孟云卿便从善如流。
“娘亲,你们先聊,我去给孟姑娘取杯茶。”他是将军府公子,账外就有婢女在,哪里需要他做这些事情。明显是想留时间给她二人单独说话。
孟云卿了然。
将军夫人也就道好。
卫同瑞笑嘻嘻撩起帘栊,出了帐中。
孟云卿只觉他今日应当心情极好,同行数日,也没见他哪日笑过这么多次,当是将军夫人寿辰,他心中欢喜。
结果将军夫人也道,“这孩子,今日当是欢喜。”
孟云卿笑了笑。
见将军夫人怀中的猫咪慵懒伸了个懒腰,忍不住也想伸手去触触它的猫鼻子,结果手刚伸到它鼻头前,就楞住,险些忘了是在将军府这边做客。
将军夫人就笑,“没关系。”
孟云卿就大着胆子弹了弹它的猫鼻子,“珊瑚”果然受了惊恐,想是没料到有这么出,就干脆直接在将军夫人怀中打了个滚,干脆躲开她。
将军夫人笑不可抑。
孟云卿也掩袖笑了起来。
“有“珊瑚”陪我打发时间,平日里也没那么无聊了。”将军夫人说的是真心话,孟云卿就点头,“从前娘亲也有一只,不过是纯黑色的猫,还唤作“珍珠”,娘亲很喜欢它。”
“是吗?”提及她娘亲,将军夫人神色缓了缓,似是想了想才开口,“许久没见过她了。”
孟云卿也才想到,将军夫人该是认识娘亲的。
将军夫人是付云的妹妹,又同在京中,年纪又相仿,兴许还是熟识。
将军夫人就道,“我同你娘亲小时候便要好,一直是闺中姐妹,只是在她嫁人后就没有联络过了。”眼神中有惋惜,但似乎又有念起当年时光,便有感慨在其中。
孟云卿心中也一直疑惑,为何母亲同父亲成亲后,就远离京中,连家中的长辈亲戚都绝口不提起。她觉得外祖母和定安侯都是知晓的,但应当都不会同她提起。
否则来了侯府几日,也不会再瞒她了。
只是外祖母和定安侯不提,她也不好问,就一直压在心里。
“不说这些了。”将军夫人唤了婢女进来,将“珊瑚”抱走。
“珊瑚”正懒洋洋得躺在将军夫人怀里,忽然被抱走,觉得很不舒服,就毛躁得“喵”了一声,婢女就道,“夫人,就被您惯得有脾气了。”
将军夫人也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珊瑚”的头,当做宽慰。
婢女才抱了“珊瑚”出去。
账内便只剩了将军夫人和孟云卿两人。
“老夫人身体可还好?”将军夫人问起,上午时听侯夫人提起,老夫人心疼这个外孙女,就让她住在养心苑旁的西暖阁里,应是同老夫人亲近的。
孟云卿点头,“大夫说,外祖母比前些时候好多了,只是还要调理些时日,勿操劳就好。家中有舅母主持中馈,外祖母也清闲,正好调养着。”
“那便好。”将军夫人颔首,“你多陪陪她,她便欢喜了。沈芜还在京中的时候,就最讨老夫人欢心,老夫人什么事情都依着她。”
明明是许多年前的事,说得好像眼前一般。
孟云卿相信她们是极好的姐妹,心中对将军夫人便不觉又亲切了些。
“嗯。”孟云卿听话应声。
“沈芜那时候就喜欢煮茶,云卿会吗?”
“会,小时候娘亲就教过。”她如实作答。
将军夫人就满眼笑意,“那时候姐妹几人聚在一处,就喜欢喝她煮的茶,也有说不完的趣事,一晃便这么些年了,你和同瑞都这般大了。”
说到卫同瑞,卫同瑞便挑起帘栊进来。
手中的托盘乘着两碗茶,拢眉问道,“娘亲在同孟姑娘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将军夫人就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在问云卿会不会煮茶,果然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