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桉不太习惯的挣扎了一下,却被祁延淡声斥责:“别乱动。”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微低着头。
额前碎发跟着垂落,和浓密的睫毛,与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相辉映。
脸还是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那张言桉看到第一眼,就决定让他当孩子父亲的脸。
言桉一顿,手紧紧抓着拐杖,有些气息不稳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轻笑了一声:“我怎么能让受伤的田螺姑娘自己走?”
调笑的话,用他那冷淡地没有起伏仿佛一条直线的语气说着,莫名让言桉的头更是低了低。
别再说她是田螺姑娘了……田螺是动物,它是植物,物种不同,搞错了啊……
言桉在心里默默哭泣,敢想不敢说。
祁延抱着言桉下楼,把人放到了客厅沙发上。
言桉全程在注意言天椒房间里的动静,一直没听到,孩子应该还睡着,她默默松了口气。
本以为祁延把她放下,就会离开,可没有,他反而倾身,在她耳侧莫名其妙说了一段话:“言桉,你用不着进我房间,偷偷拿我衣服。如果你有需要,你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
言桉:“?”
祁延勾了勾唇:“时隔三年,我想,我应该还能……满足你。”
言桉:“???”
言桉:“!!!”
她的脸一下子爆红,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缩着身子,一个劲往沙发后靠,摆着手,舌头跟打劫了似的否认:“我我我我没有需要!”
祁延打量着她的脸色,眉头微扬:“怎么生了孩子之后,你反而害羞了很多?”
以前,言桉向来很直接。一般她来找他勾手指头,他就明白她意思了。
他道:“这种事情,本就是人之常情。你有需要,我也有需要,不是刚好吗?没必要害羞,像你以前那样就很好。”
言桉羞得觉得自己变异成了含羞草,特别是他用很正常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她欲哭无泪,脑里一片浆糊,胡乱点头,胡言乱语:“……慢慢来……慢慢来……”
话音刚落,滴的一声,大门打开了。
三个背着小书包的孩子出现在门口。
言檬檬一开门就叫:“妈妈!我们回来了!”
然后,他们看到了沙发上的两人。
妈妈坐在沙发上,爸爸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压在妈妈身上。压也不准确,因为爸爸没碰到妈妈。
言檬檬抓抓头:“爸爸,你也回来了呀。”
言酷酷纳闷,愁眉苦脸的问了一句:“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呀?”
言竹竹严肃的关上了大门。
祁延眉眼轻动,四平八稳道:“没干什么。”
然后他站直,期间拍拍言桉的头:“也行,慢慢来。”
说完后,关心幼儿园回来的三个孩子去了。
言桉掩面缩在沙发上,无地自容。
言桉提心吊胆的和祁延与孩子们吃完晚饭,期间,楼上依旧没有动静。
按照往日,言檬檬言酷酷言竹竹会围着沙发茶几写作业,作业写完后,看会儿电视。
祁延很忙,他最近拍戏加工作,相当于同时打两份工,大多数情况下忙得脚不沾地。
这种情况下,为了陪孩子,他只能拿着电脑在一旁处理工作的事情。
可今日,孩子们吃完晚饭,快速写完作业后,说不想看电视,想回房间玩一会儿就睡觉。
祁延也没太在意,孩子们的世界向来天马行空,一天一变化。
他刚好有个视频会议,于是便回了书房。
言桉和三个孩子,则推开了卧室。
言天椒依旧在床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嘴边还流了点口水。
四人围在床前看了一会儿。
言檬檬轻轻戳了戳言天椒的脸,小声道:“妈妈,弟弟还没醒哎。”
言酷酷托着下巴,想:这弟弟安静的时候,多么可爱,怎么一不安静,就那么调皮呢?
言竹竹问道:“妈妈,要让言天椒继续睡吗?”
言桉看了看时间,摇头:“我们把他吵醒,否则他晚上不睡了怎么办?”
三个孩子齐齐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言桉伸出了手,把孩子给推醒了。
言天椒揉着眼睛,睁开了眼,语气还带着没有睡够的倦意:“妈妈,你吵醒我干什么啊?”
言桉还没来得及说话,言檬檬已经摆起了大哥的架势,咳了咳,道:“现在晚上六点半,不是睡觉时间。弟弟你起来,哥哥们教你读书。”
言天椒也不赖床,吵醒后大力搓了搓自己的脸,从床上爬起来,闻言开心道:“好呀好呀。”
不是因为他喜欢读书,而是因为他喜欢玩。
现在,在言天椒的眼里,‘读书’等同于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