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何事?”陶桃将目光从账本移到了呼兰柯的身上。
“小姐,刚刚从良山那面传回来的消息。”呼兰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的上前递到了她的手上。
陶桃挑眉,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从红玉的方向看过去,隐约可见笔墨透到了纸张的背面,那张纸上应该没有几句话,但是少女却看了许久,眉头也跟着越皱越深。
她同呼兰柯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半晌,陶桃呼出一口浊气,将那纸张随手扔在了桌子上,似笑非笑:“说是阮炀到了良山就病倒了,很严重,而且已经于十几日前病逝,尸首被守山的官兵随手扔在了乱葬岗里,世上再无此人了。”
呼兰柯拿起那张纸,红玉也凑了过去,二人从头到尾迅速的扫视了一遍,还是红玉率先开了口:“不大可能吧?阮少爷虽说是个读书人,但是阮府也曾为其请过几个武师教导他的拳脚功夫,那么多年连风寒都极少染上,怎么人到了良山说没就没了?”
“去良山一路跋涉,他们又是奴籍,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常忍受官差的打骂……”呼兰柯试图理智的分析:“据说等到到了良山之后,阮府的许多主子都病倒了,那里只有赤脚的乡医和一些疗效不知如何的草药,病死倒也在情理之中。”虽然他也不是非常相信,阮炀正值壮年,得的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这人没了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些?
陶桃任由他们两个人在那边七嘴八舌得的分析,实际上早在得知阮府上下竟然是只被流放到良山之时,她就已经在心中开始怀疑了。根据委托者的那些记忆,这阮炀最终是扳倒了六皇子将庞瑶给抢回到了自己身边的,至于他一个区区没几品的小官靠的谁、又是如何将六皇子拉下马的,委托者全都没有半点记忆。原本她觉得阮炀没能获得死罪没准是因为他是男主,受到剧情大神的光辉普照,现在一想却也不一定。
委托者的记忆并不完全,而且在阮炀夺回庞瑶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可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乙女游戏,而且是一个没有结局的乙女游戏,那阮炀就确保真的是所谓的男主吗?
她有预料到阮炀不会死,庞瑶那边根据游戏程序的指示,是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和她拥有如此高羁绊值的男人的,但是她觉得也就是去良山的路上出点什么意外,供阮炀逃走,以后隐姓埋名再不能现于人前。
‘死遁’这种方式虽然能够绝了后患,但执行起来的难度也是相当大,至少仅凭庞瑶这个皇子妃,是一定实现不了的,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而阮炀一直以来在明面上都是太子的人,加之之前还和庞瑶不清不楚的,这会儿出了事儿六皇子恨不得踩上两脚,是断然不会出手相帮的。
那又会是谁?
这种可以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满京城也没有几个。
陶桃无意识的磨搓着手里的茶杯,将京中的那些贵族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个遍,她忽而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难不成是在哪里出了差错?
等等?!这可是一款以期能够尽量满足所有女性玩家幻想的乙女向攻略游戏,而且根据那游戏程序显示,还会有一些羁绊值不明朗的隐藏攻略对象的存在……
待她召唤出萌萌哒一号,再次对它上次入侵庞瑶身上那个游戏程序得到的相关资料进行了确认之后,猛然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是惊疑不定。
难道是他?!
第182章 表妹小白莲(21)
今年京城的冬天好像来得格外早一些,刚刚进入十一月的一天清早,早起京城中的众人发现,天上竟然飘起了零零碎碎的小雪花,虽然落在地上就化了,但是一推开窗户那股子冷空气还是让人一激灵。
红玉推开主屋的门,脸上带着一些喜气,屋子里照常是暖烘烘的,陶府的地龙那都是早早就烧着的,完全感觉不到外面空气变化的影响。她放下铜盆,看着榻上刚刚坐起来,俏脸还带着几丝迷蒙的主子:“小姐,下雪了!奴婢估摸着嘉堂关那头天气必然也是冷了下来,没准过几日小将军就回京了。”
祁国公托钦天监算出来的大吉之日乃是在万寿节过后,掰着指头算算,也就还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陶府这边由着陶老太爷和老夫人张罗着,这两日也开始了大婚的准备,好在自家的裕盛堂什么都有,不过就是挑挑拣拣的麻烦了一些。老夫人最近这段时间看陶桃看的极紧,不许她没事儿就往府外跑,强拘着她在家里绣那劳什子的大红嫁衣。
陶桃闻言眨了眨眼,然后掀开身上的锦被走下榻:“变天了?老夫人的膝盖可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