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
“那这张呢?这是案发前一天上午十点多的截图,仍旧是你啊严律师。连着两天都在工作时间出去喝茶,不得不说这让我觉得相当的惊讶。”陶桃啧啧出声。
严筠却被她这幅模样给惹毛了,他压低了声音明显不高兴:“陶警官,不要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的为人,这让我觉得可笑。”
陶桃没有理会他那讥讽的反击,应该说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自顾自的道:“其实我们警方一直都疑惑,黎畅这种人是怎么能和陈风华搭上线的?两个人的时间和生活轨迹根本一点重合的地方也没有,然后通过调查我们也排除了陈风华通过身边朋友认识黎畅的可能性。一开始,我的同事并未察觉到陈风华的生活轨迹有任何的异常,但是他的钱乃至于制作炸弹的材料又是从何而来呢?”
“直到我们发现了严律师你是黎畅的代理律师,你们两个又在案发之前通过电话,然后你的生活轨迹突然变得异常。”陶桃双手拄在桌子上,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陈风华是你在天雨轩无意当中认识的吧?然后呢,发生什么了?你的当事人、财神爷遭遇困难,你为了留着财神爷在身边一辈子,所以就帮助黎畅物色了制造爆炸案的人选?接着将钱和东西带到天雨轩进行交易?”
“你胡说!我告诉你陶桃,诽谤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严筠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
“我胡说?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陶桃将一沓子A4纸甩在了桌面上,俱是打印出来的视频截图:“那两天你去茶馆俱是拎着最大型号公文包,到达茶馆之后你会先优哉游哉的喝上一杯茶,然后拎着公文包进去洗手间,等到你再出来之后,公文包的体积发生了改变,且你整个人的姿态都变了,也就证明那公文包中原本放着的应该是有一定分量的东西。同一天下午,陈风华会背着自己的常背的背包进入茶馆,接着也会进入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陶桃指了指其中一张截图:“四十万现金重量约莫有九斤,陈风华那么大的背包虽然外表并未有明显的差异,但是他的背包带明显下坠了许多,走路时候的姿势也表明他背上的重量增加了。第二天,一模一样的情景。严律师,你还有什么解释?可别跟我说是巧合。”
“空口白牙,你们警方办案都是看图说话?”严筠在她长篇大论的时候,脸色一直在变,最终恢复了惯有的沉静。
陶桃嗤笑出声:“严律师放心,我也去过那家茶馆,他们家洗手间的构造我也熟悉,里面能够藏匿四十万现金和那些炸、!、弹制作材料的地方不多。让我猜猜……”她刻意的停顿了几秒,见对方鼻尖开始渗出汗珠了之后,才继续道:“那家茶馆的洗手间不分男女,是小隔间的形势,最里面的墙上有一个废弃了的以前安置消防栓的柜子。我们这边已经派人过去取指纹了,你说若是在开关处发现了你和陈风华的指纹,总能证明一些问题了吧?”
“而且里面要是真的存放过制作炸弹的相关物品,鉴证科的同事也是会发现痕迹并且进行取证的。严筠,你若能听我一句劝,趁着现在把一切都交代清楚。还是说,你想被定性为爆炸案同谋,那个案子的严重程度和上面的重视程度,还用我和你在强调一遍吗?!”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审讯室里寂静的可怕,只能听得到细微的,人的呼吸声。
“虽然我从前就不赞同你的工作方式,但是你从未触碰到法律的底线。这次,你真的想要一条路走到黑么?”陶桃轻声质问。
半晌,严筠整个人颓废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已经不复十几分钟前的意气风发,伸出手将一头梳的整齐的头发抓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个动作显示了他现在内心的天人交战。
最终长叹一口气,他开了口:“我要是说,对于全部的事情,我全部不知情,你会相信吗?”
陶桃没回答。
他脸色灰败:“我的确是接受了葛氏对我抛过来的橄榄枝,成为了葛氏那高端的律师团当中的一位。黎畅和姜峰等人和葛氏的密切关系我也一直都知道,但是直到‘年轮’被查封我才了解到那里面到底干着什么勾当,竟然还涉及到命案!”
“那个时候,你理应及时止损。但是可惜,你并没有。”陶桃失望的看着他。
严筠躲闪着她的目光,略微低垂了头:“因为葛氏给了我一大笔钱,并且明确告知我,他们不期待着能让姜峰完全脱罪,但是黎畅是无辜的,总得想尽办法捞出来。警方那个时候尚且没发现黎畅的不对劲,我也只是认为她只是单纯的被扫黄扫进去的罢了。就算是牵扯到一些,那对于我来说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