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两个人便在傅成和的屋子里起了口角,要是论骂人雅卉肯定不如乡野间生活了那么久的曾氏,但是她也没让老太太得了好,命人将曾氏赶出了屋子,曾氏不肯便被人架起来扔了出去。
尾椎骨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她才不是个怕事儿的主儿,今儿便又去了,两个人正在门口呛呛呢,下人便禀告说是二夫人回来了。
雅卉嗤笑出声:“哟,这就是那顶天好的媳妇,说是给夫君祈福一个月,两天半就回来了?”
曾氏脸上挂不住,这才气哄哄的往祝宁婵的院子跑,这会儿看女人好言好语的问候她,她反倒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但是仍旧板着脸问:“不是说去寺中替和儿祈福续命?怎么又跑回来了?!”
“哎,娘您是不知道……您先坐下说话儿。”祝宁婵搀着她走到椅子边,然后颇为奇怪的问道:“娘,您这走路姿势怎么奇奇怪怪的?”
老脸一红,曾氏在女人这柔和的攻势下早就软和了下来,但是她也不能将六公主命人扔她的事情说出来啊,不然这媳妇还以为她不如公主呢,以后再不尊敬她怎么办?所以只是含糊其辞:“不小心摔了一下。”
祝宁婵安慰了她一番,然后才缓缓道来:“那日午时我便到了慈悲寺了,与住持说明来意之后,住持就说我去的好巧,要是往日里自是要按照仙人指引住上个月余,但是刚好赶上了昨日是浴佛节法会,住持说会帮我向佛祖祷告,让老爷金光绕身,不被那邪祟所纠缠!”
“此话当真?!”曾氏小眼睛一瞪。
“嗯!”祝宁婵点头:“这不第二日住持就在我添了好多香油钱之后,替我做了法事,而且娘您可不知道,我还在那里看到了皇后娘娘!”她编瞎话编的出神入化,令人信服。
“真的?”在曾氏这种妇人的眼中,只知道皇帝天下第一,皇后天下第二。
“真的,不过就是……”女人神秘兮兮的凑到了曾氏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皇后娘娘遭遇了刺杀……”接着将当时的情景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直起了身坐了回去:“所以我才跟着皇后娘娘归京了,不过好在老爷的事情我办完了。”
“佛祖保佑!”曾氏双手合十:“只要和儿没事,你也平安就好。”
祝宁婵亲手给老太太倒了杯茶水,笑眯眯的没接话。
不过她救驾的事儿终究是闹得人尽皆知了,因为流水的赏赐第二日就进了傅府,一同前来的还有皇帝的圣旨,内里对祝宁婵的品行大家夸赞,那金银珠宝皆是价值不菲,更别提还有两箱笼的黄金呢。
女人顿时就乐了,这会儿六公主把持傅府的支出进项,虽然明面上还没能将下人换了,但是到底是坏心眼的限制她院子里的用度。皇家的赏赐就不一样了,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有自己的小金库。
同时那太监还带了皇后的口谕,说是与傅家夫人一见如故,日后只要她递了牌子就可以随时进宫找她叙旧。
此次来的太监不是之前的丁公公,是个眼生的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太监,对祝宁婵的态度很和善,将圣旨交给她的时候还特别解释:“杂家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皇后娘娘还说了,这夫人递牌子啊皇上也是准了的,所以夫人不必担心,而且日后娘娘会经常召夫人入宫的!”
“谢公公。”祝宁婵使了个眼色给旁边刚刚回来不久的青芜,青芜会意上前挑了一个金锭子硬是塞进了太监的怀里。
太监惶恐:“这……这可使不得啊!”
“公公且收下吧,以后我要是经常进宫少不得需要公公照应的地方。”祝宁婵劝说,这公公才美滋滋的将金子揣到袖子里,笑着告辞了。
事后少不得被六公主酸上几句,不过女人都懒得搭理她,她知道这个公主现在因为傅成和半死不活的所以没了对付自己的心气儿,要是将来傅成和一个嗝屁,按照这皇室的尿性还不得灭口傅府全府上下啊,时间很紧迫,她没那个兴趣陪她玩打嘴炮。
很快京中开始飘雪,一年一度本朝最隆重的节日万寿节来临,提前好多日这城中就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务必过个热热闹闹的节日。毕竟什么边境隐患,南方起义军的风起云涌,对于这些生活在天子脚下的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傅成和依旧是那那么吊着一口气,不过祝宁婵就看过他两次,每次都是瘦出新高度,越来越像一个活死人。
按理朝中官员如若因病或者别的原因不能上朝,是要辞官在家的,可是鉴于傅成和是六公主的夫君,所以皇帝事后随意给他安了一个救驾有功的名头,调去了一个同品级的闲职,算是给傅府一份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