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月白色灵力眨眼间便没入了他的体内,毫无声息。
众人只是见着飞尘突然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保持着刚刚发出仙技的动作迟迟没有动静。反观那道淡红色的仙灵之力,在距离星渊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就好像撞到了一层屏障,僵持在了原地,随着对方一个掸衣袖的动作,便消弭于无形之中了。
“好歹是云霞仙境的地方,今日这事就这样吧。”星渊淡淡的出声,然后回身提溜着祝宁婵的衣领,消失在了原地。
而飞尘仍旧在那里没有反应。
文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回身摆摆手:“都散了吧。”虽然她和飞尘不对付,但是毕竟大家这次都是过来参与仙界大比的,她身为云霞仙境之主,还是要维护一下别人的脸面,虽然已经没剩什么了,但是该有的态度得有不是?
其余的人也是各有各的思量,一个个的便都飞走了。
文婉是最后走的,当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的时候,飞尘那边才终于有了动静。
“噗!”一大口暗红中泛着黑的血被他喷了出来,那血顺着下巴滴淌到了他身上暗红的袍子上,融为一体反倒是不怎么明显。
刚刚他的确是在兀自强撑,在大家都走了之后才一个踉跄,承泽急忙跑过来将他撑住:“师父?”
“星渊……桀桀桀桀……”他突然怪笑了起来,因为受了重伤那妖冶的红唇此时也没了血色,看起来更加的可怖。
承泽见状只是低下了头,不敢询问不敢出声。
寂静的黑夜中,只回荡着飞尘那仿若厉鬼一般的诡异笑声。
……
星渊一路提溜着祝宁婵返回了云霞仙境给他准备的住处,待到双脚落地的时候,又随手的把女人仍在了一边,自顾自的进了屋内。
祝宁婵腆着脸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男人正静静的坐在榻边,察觉到她跟了进来,睁开了眸子:“还有事?”
“谢谢师父。”祝宁婵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夸张的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她这副耍宝卖乖的模样,只是换来对方冷淡的一瞥和一声‘嗯’,就再没有了下文,男人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门在那,出去。
不过女人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冷淡态度,而是自顾自的走近了,嘴里念叨着:“哎呀,刚刚的战况那么激烈,师父你会不会受伤了,不如让我帮您看看如何?”
此时她已经走到榻前,伸出手,手指触碰到了那冰冷刺骨的面具。
真的好冷,祝宁婵想着,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那冷气无视她体内的仙灵之力,透过手指直击她的神识海,只是这么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的神识海运转滞涩,好像被冻僵了。
男人到底遭受了什么,才需要每天带着它?祝宁婵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只是为了耍酷,这面具材质显然不凡,一定是有着某种功效。
面具下的剑眉微微蹙起,瞧着对方这明显试探性的触碰,星渊的脑中百转千回,终究是没有出声。
祝宁婵见男人并没有拒绝,便壮着胆子手上微微用力,将面具给摘了下来。下一秒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完全破了相的脸,上一次她只是瞥见了男人右侧的脸,左侧相比来说伤势要轻一点,但是仅仅只是轻一点。
那凹凸不平的肌肤甚至还一闪一闪的泛着微红的光晕。
‘当啷’,金属面具掉在了地上。
上次的惊鸿一瞥远没有现在遭受的冲击这么大,祝宁婵只觉得心尖像是在被人扯着,鼻头酸涩,强忍着将眼眶的泪水给眨了回去。
她知道星渊需要的并不是同情,她也并不同情,只是心疼。真的疼,意识飘远,她想到了玉雪洞的寒冰床上那具早就没了丝毫温度的躯体。
既是仙体都不能自我修复的疤痕必定是神识海受创,男人皮肤下那窜来窜去的红光,那冰冷刺骨的面具无不在诉说着他每时每刻都是怎样的煎熬。
微微垂下了头,祝宁婵颤抖的冰凉的唇贴上了星渊的。
男人从刚刚开始就陷入了不同寻常的沉默,而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他仍旧没有拒绝。
祝宁婵缓缓用力,加深了这个轻吻,两个人的唇反复厮磨,原本冰凉的也有了温度。她离的越近,就越能感受到不同的东西,例如每当男人皮肤下的那道红光穿过,她的面皮甚至都感受到了那炙烤的温度,咸湿的泪终究是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滴下。
星渊觉得自己很奇怪,脱离了面具便会紊乱异常的神识海在女人贴上他的那一刻,诡异的风平浪静了,而他好像也变得不正常了,胸口好像有什么要不受控制的跳出,叫嚣着想要更多。
终于,在女人的小舌探进来的时候,他尝到了咸苦的味道,理智回笼,他全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