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被他那股可爱劲儿逗弄的心里软绵绵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这时,绵绵突然安静了下来,竖起了耳朵似乎在听什么。
苏筠见了忍不住好奇地观望四周,一阵纳闷儿。
绵绵却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呲牙咧嘴了一声,眼神里透着一股烦躁和不耐,蓦然钻进了被窝里再不肯出来。
苏筠被它突然的反应搞得有些发怔,又不免担心起来。她掀开被子去看它:“绵绵,你怎么了?”
绵绵趴在被窝里不动弹。
这时,外面传来尖锐的猫叫声,像女子的娇娇莺啼,一声又一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这样撩人的叫声此起彼伏地传入耳畔,苏筠不由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也心头了然,只怕是二哥的乌骓跑过来找绵绵了。
外面的乌骓“喵喵”地叫个不停,听声音约莫是在窗子旁站着,伴随着爪子扒拉木窗的声音,听上去又颇有些像强盗土匪。
穆焕被这勾魂摄魄般的叫声搞得心烦意乱,更有一种被个畜牲紧追不放的屈辱感。此时此刻,它比平日里更想脱离这具猫的身体,好出去将那只烦人的猫彻底赶走。
苏筠瞧出了绵绵的急躁,轻笑着安抚它:“绵绵不喜欢乌骓?”
穆焕哼哼鼻子,傲娇地扭过脸去没理她。
听到外面传来白袖驱逐乌骓的声音,苏筠对着外面喊道:“乌骓怎么回事?”
白袖从外面进来,红着脸道:“姑娘,二公子的乌骓好像……好像……”
方才听声音苏筠便知道是发、情、期到了,如今见白袖羞得憋红了脸不由想笑,却又生生忍住了,只是道:“去把二公子请来,他的猫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白袖出去后过了许久才气喘吁吁的回来:“姑娘,二公子出去应酬了不在家,奴婢路上碰到扫地的张婆子,她说这种事咱们绵绵可以帮忙。”
绵绵?苏筠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小猫。
穆焕心上一沉,从苏筠怀里跳出来,撅着屁股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如此明显的抗拒苏筠和白袖自是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相对无言。
外面乌骓的嘶叫声还在继续,凄凄厉厉的让人心里发怵。
这里的动静惊了锦芳院的方氏,派了赵嬷嬷过来。
苏筠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披了外衣出去,恰好见赵嬷嬷正让人按着乌骓,准备给它喂药。
苏筠微惊,厉声喝道:“你们做什么?”
赵嬷嬷看到苏简出来赔笑道:“怎么把姑娘给惊动了,这畜牲吵个没完,太太在锦芳院都听到了,恐惹了姑娘休息,所以让奴婢灌些药给它。”
“你可知此时给它喂药会伤了身子,折损寿命的?”
“不过是个畜牲罢了,是姑娘太过慈悲,若不给它灌药,恐它今晚……”
“它今晚怎样轮不着你来管!”苏筠怒斥一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闭眼道,“这里不用嬷嬷操心,您请回吧。”
赵嬷嬷还欲说话,可望着六姑娘这气势终究还是忍住了,应诺辞退。
乌骓在苏筠脚边蹭来蹭去,不断用身体和头去摩擦苏筠的脚踝,一声声缠绵的叫声里透着痛苦,让苏筠瞧着分外心疼。
樱桃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赶回来:“姑娘,富顿说他有办法!”
苏筠抬头见她身后跟了个青年,穿的是下人的装扮,约莫是这府上的家丁。
“你方才说什么?”苏筠又问了一句。
不等樱桃答话,富顿亲自上前来禀报道:“回六姑娘,小的家中也养过猫,知道这时候怎么舒缓猫的疼痛。”
苏筠一听也燃起几分希望:“既如此,那你快帮帮它。”
富顿犹犹豫豫着没有上前。
苏筠反应过来,这等事情她是该回避的,便道:“这乌骓今晚便交给你了,若治好了它我有重赏。”说罢,自己转身回了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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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筠醒来时问起乌骓的情况,樱桃笑着道:“姑娘,那富顿果真是有法子,乌骓自昨晚开始真的不叫了。不过那家伙现在赖在咱们皖云阁了,怎么赶也赶不走。”
苏筠闻此松了口气:“没事了就好,你回头和樱桃两个商量着看赏给富顿些什么好。”她以前在书上看到说猫在那种时期之所以叫得厉害是因为疼痛,据说那种痛比女儿家月事里的腹痛还要严重许多,其实也是可怜的。如今解决了,乌骓也就不会难受了。
樱桃笑着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苏筠笑嗔她一眼:“你找到富顿有功,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赏。”
樱桃眼睛里闪烁一丝亮光,兴奋地对着苏筠连连称谢。
苏筠瞧她天真的模样,只轻笑着摇了摇头。
洗漱过后,苏筠见天色不早,便急急忙忙向着瑞安堂去给祖母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