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嵇穿上拖鞋,一边还想回头解释一下什么叫正常的生理现象,一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只得仓皇朝浴室方向逃窜。
江水眠一夜没怎么睡好,就卢嵇去洗澡的空档便睡着了。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人坐在了床沿上,她微微睁开眼来,卢嵇头发湿漉漉的,后脖子还挂着水珠,整个人就跟一只从泳池里上岸的狗似的甩了甩脑袋。
他头发没干,拿毛巾随便揉了揉头发,就给自己套了件薄衬衫,弄得衬衫领子上都湿哒哒的,也混不在意。只是他一转头,就看见江水眠正睁着两只眼睛瞧他。
卢嵇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高兴:“你居然偷看我换衣服!”
江水眠:“……是你非要坐在这儿换衣服。”
她伸头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还是我睡得时间长,还是老爷手速惊人。”
卢嵇不知道是过分纯洁,还是没想到江水眠这么不纯洁,呆道:“啊?什么?”
江水眠:“没什么。”
卢嵇微微涨红了脸:“江水眠,你起来,我跟你说事儿。”
江水眠歪头:“想跟我解释什么生理构造?不用您操这个心,我有这点常识。我只是以为老爷多年无用武之地,直接就退化了。”
卢嵇差点从床上站起来:“退、退化?江水眠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我看你整天一副正经好孩子的样子!你看看你说的这些话!我、我这很正常!”
江水眠嗤笑:“正常?行,老爷二十八才初吻正常得很呢。我要是你,都丢不起这个人,先去买个猪头抱着演练一下。”
卢嵇被她激的忍不住:“我昨儿不是刚抱着猪头演练过么。那猪头信誓旦旦说自己实业经验丰富,结果到后来不也就那样!不还是任我亲了!”
俩人话都说出了口,才脸上各自露出一点后悔和尴尬,卢嵇咳了咳:“没有、我是说,挺好的。我觉得……我们多演练一下就好了。”
江水眠耳朵尖一红,转过身去,眼睛埋在枕头里,嘴上冷笑道:“可别了吧,我是受够某些人啃猪蹄似的功夫了。”
卢嵇看她翻身又想睡,连忙拽她被子:“不跟你争这个。起来了!我早上要出去办点事儿,现在估计就要出发了,你要陪我一起。”
江水眠拿脚蹬他:“不去。我今天上午约了人,时间来不及的。”
卢嵇开始拽她枕头,这也不好使,他只能伸手把江水眠抱起来,这会儿才刚碰到被子,江水眠腾地起身就是一招十字锁,压住他胳膊肘往反向扳过去,被压趴下的卢嵇被她摁得动也动不了,连声哀嚎:“胳膊胳膊,左边胳膊废了就再也没法给你做饭吃了!眠眠放手啊,你这太狠了!”
江水眠拽着他胳膊平躺着,眯着眼懒洋洋道:“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她松开手来,卢嵇痛的倒在床上,抱着胳膊不起来,哎呦喂的卖了半天可怜,才爬起来道:“很快就办完了,不耽误你出去做事,毕竟我上午也要开会呢。真的,你快起来吧……我带你去束鹿馆吃鸡汤豆腐脑。”
江水眠这才睁开眼睛,腾地一下坐起来,脸上有些狐疑:“真的?那都排不上队的。”
卢嵇松了口气,连忙把她拽起来:“这不是有我么?天津大街小巷的饭馆,哪个不把我当尊贵会员。你穿好一点,晚上我让孙叔到小白楼那边,给你带巧克力冰淇淋回来。但就是你今天要好好配合我。”
江水眠这才起了床来,她光着脚走到浴室去刷牙,卢嵇站在他旁边梳头发。瞥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其实我们可以用一支牙刷。”
江水眠让沫子呛了一下,抬起头来:“你疯了么?你不嫌脏,我嫌!”
卢嵇:“这也没什么差,反正我们都亲——”
江水眠:“闭嘴!你是不是今天一天,都打算三句话不离这件事了!再说了牙刷不一样好么!你简直就像个变态似的!”
卢嵇耸了耸肩膀,继续努力拿梳子制服他鬓角的小卷毛,道:“做都做了,还怕我说了?”
江水眠炸毛:“什么叫做都做了!”
卢嵇有点茫然:“嗯?你干嘛这么激动?我就是说我们都亲过了啊……”
江水眠噎了一下,愤愤的漱口,道:“是我喜欢多想行了吧!你可以不用提!别觉得这能代表什么啊,我告诉你,我想搬回去住,就搬回去住。”
卢嵇:“我是可以不用提,可你看镜子……反正你嘴肿了。”
江水眠只看见镜子里,一高一矮两个傻子,如同昨日爆肝十斤小龙虾似的都微微肿着嘴唇,傻子似的瞧着镜子里的彼此。
她又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卢嵇在镜子里对她挤眉弄眼——准确来说是他自以为魅力无限的对她眨了下眼。